这就是所谓的免战牌吧。
潘凤指着这块牌子大肆嘲讽,骂守城的人是一群夯货。
“真是扫兴,被我吓破了胆子不成?”潘凤觉着没劲。上午杀了华雄,他的手已经发痒,恨不得再找一个厉害的对手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潘俨觉得父亲这种膨胀的状态不应当有,关键时候非常要命,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为妙,因轻敌大意先胜后败的例子不计其数。他开口提醒道:“父亲,现在诸侯齐聚此处,总要给其余人一个表现的机会。不如到时候就在一旁看着便罢。”
潘凤虎眼一转,瞧着潘俨,觉得他不应当说出这种话来。
潘凤数落道:“俨儿你为何说这种话?功劳又不是让出来的,而是抢过来的,自己没本事就别怪别人手快。俨儿,你年纪轻轻,应当志气远大,锐气勃发,怎么给人感觉暮沉沉的。”
其实潘俨实际年纪已经将近三十,说话做事都是而立之年的心态,在关键问题上考虑也远比十五岁的人周到。
见潘凤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也就乖乖地闭紧嘴巴不再劝说什么。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应当闭嘴。于是装作一副受教的表情,聆听父亲的训斥。
他头一次感觉到了,一个人的观念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把控的,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潘俨拿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不过他私下里已经悄悄和典韦说过,不管潘凤等会去哪里,典韦也要片刻不离。这也是典韦亲卫应有的职责,所以典韦拍着胸脯应允。
好吧。其实潘俨就是担心父亲会一股脑冲上去和吕布拼命。万一他到时候拉不住,有个典韦在旁,也好有个帮衬。
就在潘俨替父亲担心不已的时刻,各路诸侯各率三千精兵陆续抵达关前。众人都停驻在汜水关前千步之外,观察汜水关形势。看到关上人影众多,守卫极严,又有免战牌挂在那边,便知道绝无引诱出关的可能,这时候想要攻下此关,唯一的办法就是死磕。
死磕是要付出绝大的代价。众人都是一方人物,从举孝廉开始,前往帝都洛阳已经不知多少次。凡是东边必然要经过这条路,对于这个关隘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对于他的险峻都心中有数。依凭经验,想要拿下这个关隘,最少要伤亡五千。
袁绍咳嗽了一声,环视一圈,发现无人敢出来应战。
“令陶谦打头阵。”袁绍叫人传信。
须臾就听到回报说,陶谦认为大雪天气不宜出战攻打城池,应当延后一日。袁绍火冒三丈。他不恨攻打不了汜水关,恨得是陶谦居然敢出尔反尔,违背自己号令。
诸侯都宝贝自己仅有一点兵卒,其实若是全取此功,伤亡五千咬咬牙也就认了,关键的是这种时候谁缩在后面,越迟出兵对谁越是有利,没有人会傻到当第一个出头鸟,自己的伤亡为别人做了嫁妆。
袁绍不禁感叹,麾下无人可用。原本不出意外,孙坚会担当此任,孙文台此人看上去不会偷奸耍滑。不过孙坚昨日已经兵败,现在还在营中修养。
就在袁绍害怕关上的人看自己笑话的时候,汜水关形势须臾间居然有了变化,城楼上挂着的那块免战牌被守卫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