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那边,眼看张飞已经是强弩之末,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对这个对手他生出了必杀之意。原因就在于张飞迎面开口的那句三姓家奴。
背叛丁原,投靠董卓,其实他心中也知道这并非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这桩事埋在他心里始终是一根刺,他尽量不去想,但偏偏张飞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了出来。他脸上红辣辣的疼,反映到手中,便是一戟一戟含着怒气地砍杀。
张飞就快要死在他的手里,就在这时候,吕布看到了远处一前一后一高一矮过来了两人。
坐在马上的那人大斧犹如磐石,吕布提高警惕,认为不妙。然而,看到徒步过来的一个长得凶恶的家伙,吕布嘴角扬起冷厉的笑意。这算什么回事?连匹马都没有?
“潘文越在此,吕布看斧。”潘凤举着大斧子朝吕布劈下。
吕布忙抽回画戟,去接潘凤的巨斧,张飞岌岌可危的局势得到了暂缓。张飞回望了潘凤一眼,不由长舒了口气。
“铛。”
这柄斧子砍在吕布的画戟之上,吕布觉得双臂发颤,没料到潘凤的力气如此之大。
“你便是杀了华雄的潘凤。”吕布格挡住着一斧后,画戟又是一抽,而后以腰肢为支点,横向用力,朝着潘凤腰间削去。
“就是你爷爷我。”潘凤斧子一撞,将吕布横扫千军的一击化解。趁着斧子已经在腰际下方,双手便顺势用力往里一送,再猛然朝上一拉,盘古斧被潘凤运转得出神入化,须臾间已经转守为攻,极快地砍向吕布的大腿。
“华雄无能,而我不是华雄。”吕布冷笑,经过前几招的试探,他已经知道潘凤有几把刷子,不是碌碌之辈。可惜,以他飞将吕布的眼力看来,潘凤的斧法具有不小的破绽。
一是怕快。趁着斧子沉重迟钝,以快取胜。华雄已经发觉潘凤这个弱点,然而他的刀还是太慢。
二是怕力。便是比潘凤斧子的力道还要重,以势压人。
这两点当中,华雄一点都没有做到,或者说做得都比不过潘凤,所以他的死是技不如人,并不怨。
天下之人能做到这两点者,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吕布,必然会是其中之一。
吕布大手一挥,画戟翻动,游若猛龙。在撇开潘凤的斧头之后,几十斤中的画戟仿佛变成一团棉花而非镔铁,在吕布手里轻若无物,瞬间已经移动了半丈的高度。
这以后,居高临下的画戟又沉若千斤,以蛮力砸向潘凤。
潘凤已经来不及做完整的防御姿态,为了挡住这一击,他只得由下而上以一个极其别扭的手势抓住斧子,用斧子的侧面勉强去接。
哐当一声,盘古斧沉下三尺,这才堪堪化解这份力道。真是恐怖如斯的吕布,这时候的潘凤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休伤我主。”说话时,典韦已经拔腿赶至了战场。他身高八尺,与赤兔马一般高,但与吕布比,也不过才到吕布的腰身。
“吕布,看戟。”
“三姓家奴,看矛。”
稍许喘息了片刻,张飞也意识到三人齐齐联手,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足以砍了吕布这厮。他倒不相信三人之力,还奈何不了吕布一人。对付三姓家奴这种反复无常之辈,没必要一对一单打独斗,和他不必讲究什么沙场规矩。能杀了他,就是为天下除一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