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岑谄媚一笑,说道:“小的名叫赵岑,乃是汜水关守将,见将军兵强马壮,自忖不是对手,便特意献出此关。”
潘凤冷笑:“就这么简单?你没有别的用意?呵呵,前几日怎么不见你如此积极,为何偏偏选了今日?”
闻言,赵岑脸上露出一丝怒意,抱拳咬牙说道:“将军有所不知,今日我得了情报,国贼董卓弃了洛阳,率大军迁都于长安。董贼自己逃之夭夭,反倒是叫我们固守此关,这是将我们置于死地而不顾。我等兵少将寡,几日未见粮草,再做螳臂当车之举,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蛋。既然董卓无情,休怪我无义。”
“你刚刚说董卓弃了洛阳?董贼要逃亡长安?”潘凤讶异问道。
“没错,”赵芩点点头:“为了不叫洛阳落入关东诸侯之手,董贼便一把火焚了洛阳城。”
“啊!董卓狗贼安敢如此行事!走。”潘凤捏紧拳头,便想着赶赴洛阳,恨不得立即追上董卓。即便潘凤是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武夫,也是懂得洛阳的意义。焚毁京城,董卓干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
看到潘凤挥斥将众,往关内走去。赵芩心跳加快,一丝不苟地盯着潘凤,眼中渐渐露出凶光。忽然,赵芩看到了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这双眼睛注视了自己很久,似乎要看破自己的心思,这让赵芩不禁冷汗直流。他觉得自己一言一行,都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的确,潘俨并没有从赵芩身上看出什么异常,赵芩给的理由很充分,句句符合潘俨的预料。然而他周围的一同前来迎接的亲卫,表情就十分值得揣度。他们的微表情透露出他们心底藏着的怒意。投降该是这样的情绪吗?
这不得不让潘俨多问了几句,“赵芩?有一事我不解,为何董卓逃出洛阳,却毫不关心你等的死活?同时凉州兵,难道董卓是如此凉薄的一人吗?”
赵芩怔了怔,原来他在怀疑这个,便答道:“将军有所不知,某等与凉州兵并非同属一系,我们都是来自关西。”
关西?潘俨皱起眉头:“我没说错的话,华雄也是关西人,你们与华雄是何关系?”
赵芩不卑不亢说道:“华雄便是我等主公。”
潘俨已经听出赵芩话语的软硬,眼瞳豁然缩紧,打了个激灵。
还未等他说话,赵芩手上动作加快,翻手中铠袖中掏出一把短剑,这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十分冷厉,“为华将军报仇啊——”
赵芩大吼一句,快步上前冲向潘凤。
潘俨知道这到了鱼死网破的关头,但没想到赵芩动作这么迅速。
“父亲。”潘俨慌张大叫。
潘凤根本没有料到赵芩居然有胆朝他下手,待反应过来之时,手臂上已经留有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赵芩不依不饶,还欲有第二击。潘凤拎起大斧,一斧砍断了赵芩手臂。
一只握剑的断臂滚落雪地,将地面染成猩红。
潘凤眼中火冒三丈,质问道:“赵芩,你敢诈降?”
赵芩眼睛丝毫不眨,亦不喊痛,即便没了一只手,他仍然口出狂言:“潘凤,你杀我将军,我今日是给他报仇雪恨的,啊……”
赵芩已经绝望,张嘴朝潘凤跑来,死之前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潘凤冷冷地看着他,手起斧落,砍下了他的头颅。
潘凤捡起赵芩人头,大声叫道:“降者不杀,还敢反抗者,犹如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