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划艇接近完工,剩下的水密活当然是会制桶的弗里兹最擅长,这用皮革、树皮和木板一起制造的印第安划艇看起来单薄的很,然而印第安人使用划艇至少已经几百年了。
船还不能马上下水,至少要等到明天胶粘接牢固之后。
需要运输煤炭的话一条划艇太少,这又引出一个新的问题,弗里兹发现自己从家中带来的树脂少的太快了,填桶缝跟糊船这用量当然差的远啊,只好再向黑脚求援,黑脚承诺明天就会有人去采树脂。
煤炭的第一次使用充满了情理之中的意外,一开始肖尼女人们完全点不燃煤块;弗里兹检讨了自己的失误,教她们用石块和粘土搭建起土灶来,把煤块砸成小块码在木材上还用上了风箱总算把煤块点着啦,接下来它就烧的红红火火完全停不下来!
离开煤炉起码也有十几年的梁平是真的都快忘记煤炉有多么不听话了,好在物理和化学的常识还在,赶紧把灶下方的火膛开口封住大半,总算控制住了煤火的大小,没失败到需要泼水的地步。
但这也提醒了弗里兹:这个炉灶结构并不适合烧煤,煤块必须用炉箅(音同闭)子架空在灶中部,现在没处寻摸铁制炉箅子去,赶紧吩咐肖尼女人用粘土做几十个晾干,应该还赶得及烧窑。
“弗里兹朋友,你看我做的这个罐子行吗?”弗里兹疑惑的回头,发问的原来是眼泪湖,她手里托着一个带有卡托巴人陶器风格的小陶罐子,徒弟进步很快呀,这个罐子已经明显不是模具盘筑法捏出来的了,罐壁外刻出了抽象的肖尼人生活场景还带着一圈把手。
“做的很漂亮,可惜粘土土质不好,浪费你的好手艺了!”
“是吗,我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快乐了,我小的时候就喜欢用粘土捏动物和人像,可是妈妈告诉我应该学着缝衣服、织布……谢谢你又让我找到了快乐。”
“明天我再教你另一种做陶器的方法,用陶轮做的更快,适合你这样有空间感的人。”
“那太好了!”
平时没注意,现在留心一看眼泪湖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笑声也很动听,看她年纪应该差不多三十了,也可能是混血的原因显得比别人老,眼角很多鱼尾纹想必是个有故事的人,教授的东西她接受比别人快和从小的教育有关吧!
晃晃头把疑问丢在一边,肖尼人的风俗弗里兹现在知道一点了,他们是一夫多妻的,平时对关系也很随便。
通常到印第安部落去经商的白人商人都会一人娶几个印第安妻子,印第安人也视为平常。
肖尼人在战争中也经常捉到白人俘虏,出于各种原因会有一些平民被留下来在部落中生活,常见的是因为神灵告诉他们这些俘虏是对他们在疾病中失去亲人的补偿。
肖尼男人对女白人没有特殊兴趣,视为普通肖尼女人一样婚配,不过也有个别人例外,酋长蓝夹克的妻子就都是白人或者混血。
晚餐递到弗里兹面前的是烤鱼和小鸟,还用不知名香草调过味,建好簖笼之后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一天也能收获够部落吃几天的鱼,吃不完的鱼可以熏干保存起来,虽然有些品种的鱼有讨厌的小刺,食物总归是食物需要时仍然能填肚子。
烘窑的柴草在噼噼啵啵的爆响,窑门弗里兹已经指导他们用树条编的盖子糊上粘土盖上了,缝隙也用湿沙土填好整整要烧一晚上,等到陶坯干透之后就可以入窑了。
完成每日的义务劳动剥橡子仁之后别人都能够休息,弗里兹却还要继续准备几套糖化桶和水浴盆的木料,既然烧水的陶罐近在眼前,弗里兹扩大糖化生产最大的障碍就是糖化设备数量了,今后自己是喝粥还是吃肉全看肖尼人返回山脉西边之前能够制出多少麦芽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