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件事……老奴怎么说您才好,哎!”
王伯看着站在一旁一副运筹帷幄模样的郭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自家公子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很多事情上,都越来越让自己安心,王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于是各方面的督促也逐渐宽松了下来。但是没想到,今天居然闯下了这样的祸端,一旦东窗事发,很可能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王伯,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郭钊并没有因为王伯的悲观情绪而对自己的做法抱有怀疑,“但是,王伯,您难道就没有注意到,麻袋里的这个家伙,是个真正的习武天才吗?”
“野兽般的身体调节能力,匪夷所思的身体素质,这个家伙的确武学天赋惊人。”王伯并没有反对郭钊的话,“但是,少爷,这并不是能够得罪亲王府的理由!为了一个武者而得罪如日中天的亲王府,对于咱们北州郭氏来说……”
“放心吧,王伯,这件事不会东窗事发的,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我带回来的。”楼络摇了摇头,一脸安心的样子。
“少爷,满大街的人可都看见了您的护卫扛了一个麻袋回来!”王伯气得想要跺脚,但眼前的人是自家少爷,这才平息了自己的着急上火,“我的少爷,这种事情凭我们在京城的势力,是绝对瞒不住的!”
“我没有想要隐瞒什么。”郭钊看着窗外的节日景色,高深莫测道:“我可是在原地给他们留下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麻袋呢!”
“哎呦,您还说呢,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一些豕类的内脏!”王伯来回踱了几步,“您看,如果亲王府的家丁打开查看,发现了麻袋内装的究竟是什么会怎样处理?不,不对,不是如果,而是肯定!有人看到郭府的人从亲王府院墙外扛着麻袋回到自己府上,这种情况下,难道亲王府的人不会生疑?难道他们不会拆开麻袋看上一看,这里面究竟是不是还装着自己之前装到里面的东西?少爷,您的想法有时候确实有些……”
“天真?”郭钊笑了笑,看着王伯脸上焦急的表情,郭钊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王伯您看,首先,亲王府扔出的麻袋并没有少吧?”
“的确没有少,但是……”
“您看,我们也没有薄了亲王府的面子。”郭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另外,被扔出来的这个人在扔出来之前便已经被认定为必死之人了,尽管还有一口气在,但是一个伤成这样的人大部分医师也都是回天乏术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亲王府会担心什么呢?一个已死之人站出来指控背后主使?还是说,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能够留下什么亲王府的证据?”
“那毕竟是亲王府扔出来的人。”王伯的脾气平息了一下,但是脸上很明显仍旧带着担忧。
“为了一具尸体与北州郭家为敌,对于一个亲王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现在皇帝尽管在防着我们,但是却仍旧需要我们郭家镇守北方,他不会为了一个站出来被弹劾的弟弟而得罪帝国实际上的柱石!我们给亲王府留了面子,这样谁也不会下不来台。”
“而且,亲王姜乾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通常都不会太难。他们能够想像得到,亲王府与郭府之间在此之前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一个是低调且从不引人注目的北州郭氏在京的公子,另一个是如日中天恩宠正隆的帝国亲王,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发生冲突,对双方来说确实不是一种好事。”
说到这里,郭钊的话稍微顿了一顿,而站在一旁的王伯,似乎也终于想到了什么。
郭钊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解释道:“即使是发生了些冲突,对我们又有什么害处呢?您看,我很容易地给了亲王府一个向九州十三侯中权势最大的北州双侯挑衅的由头,这一点,姜乾还应该感谢我才是。”
郭钊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浓重了起来:“只要姜乾还没有蠢到家,他就一定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与郭府明面上争执的,这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好处?”王伯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毕竟王伯也不是什么笨人,很快便明白了郭钊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对,就是好处!”郭钊呲了呲牙,正当换牙季的郭钊已经在上次吃硬物的时候磕掉了一颗松动已久的门牙。只有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王伯才觉得自己少爷像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一个低调、从不引人注目、怕麻烦、不惹事的北州郭氏公子,在京城真的能够让皇帝姜怀放心吗?”郭钊并没有直接回答王伯,而是反问了他一句。“而且,一个高调、喜欢惹是生非但却专门有着吸引火力职责的亲王,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去招惹权势滔天的九州十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