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匹夫,你自己也说了,没几个同龄人是他的对手。他的同龄人多大?都是些八九岁的孩子!你让一个这样的孩子上战场,你安的什么心哪?”杜绘此刻无比的护短,“我可告诉你,这不是你的弟子你不心疼,可这是我的弟子,我都已经把他当我半个儿了,你让他这么小就去打仗?他那个在边关的哥哥还是十一岁才从军的呢!”
“那也差不多了!”高河还好死不死地补充了一句。
“你这老货,今天老夫与你……”
“咳咳,杜卿,注意言辞!”皇帝姜怀看着这俩加起来一百四十岁的活宝几乎要动起手来,眼神中带着笑意之余,也十分担心这俩货的身体状况。
“陛下,臣实在是忍不了这个老家伙了!那是臣的爱徒,陛下您是没有看到这小家伙的才气,就今年上元节,您听说了吗,那个花灯?花灯上的那首小诗,对仗工整,意境充裕,这……就算是朝中很多大臣,都写不出这样的诗句来!”杜绘吹胡子瞪眼,就差指着高河的鼻子骂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文才!难道就这样毁了?这高老头绝对是居心叵测!”
“爱卿消消气,可要注意身体啊!”姜怀眼中带着笑意,“朕的意思是,郭钊毕竟是武将之后,而且还是未来的平阴侯,将来甚至能够为朕、为大夏牧守一方!他怀着这样的使命,难道就不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吗?”
“可是,陛下……”杜绘还想挽回些什么,但是姜怀还是打断了杜绘的话。
“杜卿,郭钊必须要快速成长起来!”姜怀面色严肃地看着杜绘,“而且,这次随军出征他不可能去前线,朕更不可能让一个九岁的孩子上前线杀敌!”
“陛下的意思是……”
“此行,郭钊随军中帐而行,朕同样还要派遣其他几个列侯质子跟在不同的军营之中。”姜怀眼中的精光逐渐亮了起来,“不同于北州郭钊的兄长郭虞,其他几个列侯的长子大都纨绔不堪!若是这些个次子不管文韬还是武略,只要有一方面突出的话……等他们成年,朕再将他们放归封地,到那时,还愁四方诸侯不定?”
“到那时,内耗之下,他们就算是有造反之心,也没有造反之力了!”高河顺势为姜怀解释了一句,收货了姜怀一个赞许的眼神。
“臣听得有些糊涂了,”马政是半途中才走进来的,这家伙智商显然没有杜绘、高河这俩人精,但是为官数十载,也算是难得的老狐狸了,“臣如果没听错的话,陛下是想让这帮列侯公子们随军出征?”
“只顾争吵了,马卿来得晚,来来来,你给朕说道说道,今天怎么突然有空来朕寝宫了?宫门到朕寝宫这段路途可不远,你这身子,平日里可是很难来上一趟的!”姜怀隐隐猜到了什么,不过不经马政证实,他还是不肯妄下定论。
“齐胜古,反了!”马政缓缓地说出了三人都猜测到的话,“刚刚信使来报,越州四郡揭竿而起,剩余化河、南卢两郡仓促迎战,六日前南卢沦陷,南卢太守苏跃自刎家中!五日前兵围化河城,化河太守段坤死守城门,如今五日已过,以化河城的坚实程度,恐怕……”
“整个越州都已经沦陷了啊。”姜怀似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沉不住气了,也好,朕正好没有动你的理由,想不到你自己居然提前反了!”
“沦陷地这么快?”高河眉毛挑了挑,“整个越州都已经打下来了,那么他接下来他应该会怎么做,这确实值得商榷。”
“传信兵呢?”姜怀习惯性地问道。
“受伤颇重,王总管已经安排御医去为他诊治了。”马政如实回答着。
“也罢,既然已经反了,而且初期强度以及攻势也在预料之中,那么咱们是不是也该依照之前安排的计划实施了?”姜怀看着眼前这三个顶级臣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马政身上,“马卿,朕想要将那几个列侯公子放到各军大营中,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他们是一群公子,他们的耐受能力本就比不上普通兵卒,而且他们身份摆在那里……”
“这次朕说了算,在军中,他们都身份不管用!”姜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