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纯阳教与伏击的北疆高手的厮杀仍在继续,喊杀声不绝于耳。
寒风拂面,安得静觉得脸上的伤有些疼,这越发激起了他的凶性,他低声嘶吼了一声,就要冲上去与华羽池决斗,却被拓跋伸手拦下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安得静虽然张狂,但对于这位深不可测的总军师极是信服,悻悻地退下了。
这边,华羽池横剑于胸前,缓缓抽剑出鞘,雕镂凤凰的剑刃闪着摄人心魄的光,他傲然道:“无妨,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拓跋看了看他,目光很快落在了他手中的惊天剑上,有那么一瞬间,他陷入了沉默,连安得静和辰恭也没有发现他情绪的异常。
拓跋叹息一声,用一种怅然的声音悠悠说道:“原来是神剑山庄的传人。听闻当年的剑圣天下无敌,独步武林,只是不知你得了他的几成功力?”
华羽池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伤感很是莫名其妙,但也不会落了气势,他冷笑道:“你不妨试试。”
话音落,剑光起。
于景虚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术,他远在朔方,马帮与中原武林老死不相往来已经二十年了,他所见过的只有韦清的拔剑术,确实切金断玉,锐不可当,但眼前的华羽池挥舞长剑使来,那剑气如火如荼,仿佛潜龙出渊,更盛了三分。
剑气横扫挥过,安得静远远站着,忽然只觉得眉心隐隐作痛,便是同样剑术不俗的辰恭,此时也感受到了那一股孤独尊贵的剑意,而华羽池人随剑动,上下飞舞,剑气汇聚起来,刃上发出万道金光,如同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
这俨然便是当年剑圣华凉亭赖以成名纵横天下的绝学,御剑术!
被赫赫有名的惊天剑当面,那神秘的北疆总军师拓跋仍是不慌不忙,不闪不避,只有当华羽池剑气迫近他眼前的刹那,聚气成剑,同样也是一道剑气挥出,锋芒相对!
剑气锋芒交错而过,那一瞬间,旁观的几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风声忽然凄厉起来,少倾,华羽池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地倒退数步,御剑术聚集的剑气顿时冰消瓦解,胸口、腰腹、肩头也多了好几道剑痕,赖不致命,但华羽池声音里的惊愕与慌乱:“你能看出我剑法的破绽?”
拓跋仍是平平淡淡站在那里,身上丝毫没有破损的地方,他没有追击,但声音里满是掩盖不住的失望:“你就只有如此的程度么?未免太有损于剑圣的名声了。”
华羽池拄着剑,顾不上答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敢相信自己身为“剑圣”的父亲毕生的心血“御剑术”就这么被人轻飘飘地破解了,也不知父亲在天之灵,会有什么感想。
“哈哈哈,好大的气势,原来只是个花架子!”安得静猖狂大笑,放下心来,他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就要上前厮杀,于景虚提着铁锥挡在前面,转眼又将是一场惨烈激斗。
就在这时,忽然远处聚闲庄的方向,一个潇洒从容的身影踏着万千梅花树翩翩而来,落在了众人视线之中,迎风而立。
正是燕山派掌门文/刀轩。
“总军师,诸位,停手罢!中原武林各派援兵已到,燕山派诸人,听我号令,速速返回北疆,不得有误!”
他一转眼看到了一边的拓跋,躬身行了一礼,拓跋不言不语,看了华羽池一眼,再次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径自走了。
然而安得静一下子就炸了毛:“文/刀,你%*…&胡语,骂人什么意思?老子辛辛苦苦从燕山派赶到这里,东西也找了,人也杀了,你就让我们回去,你当是耍猴呢?”
文/刀轩摇摇头,对于这个顽固的师叔,他一向是有些头痛:“师叔,情况有变,当以大局为重!”
“@#¥%&*……”安得静怒极,又大声怒骂发泄,却也知道此刻不是闹事情的时候,见文/刀轩认真起来,也不敢再多说,重重地一哼,带着燕山派的众人们走了,只留下了一地伤亡惨重的少林寺弟子。
然后文/刀轩身形一引,飞向了不远处正与纯阳教厮杀的雪山寺诸人,一声招呼,北疆众人俱是分批撤退,元气大伤的纯阳教无力追击,也便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