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次放炮,激起安睿的斗志,势要决战天明,谁都不能下牌桌。
他们是越来越有精神,艾夏就不行了,困。但她这时候也不可能扫兴说要走,纪临城一定不会放心她自己回去的,都深夜了。
但他现在是大赢家,不可能放人的。
让他朋友送也不合适,大家都喝了酒,正嗨着呢。
可是,她也是真的困。
水果治标不治本啊。
纪临城虽在打牌,注意力至少有一半是放她身上的。见她神色萎靡,摸摸她的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我在顶楼有个套间,艾夏你去那休息吧。”说着,安睿报了一串数字给她。“房间密码。”
“不用了。”这不太合适,艾夏拒绝。
“有一间客房,没人住过的,你就别客气了。”
“走吧,送你上去。”纪临城站起身。
话都说到这份上,并且纪先生都表态了,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你继续玩,我自己上去。”
“可以?”
安睿的十三幺还等着胡牌呢,烦死纪临城的腻腻歪歪。“这就坐个电梯的事,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你踏马能不能行了。”
“哎,艾夏,阿城能不能行啊?”艾夏刚才让位的那位仁兄,开起有颜色的玩笑话。
围观的几人也发出哄笑。
纪临城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笑声戛然而止,转头叮嘱道,“到房间了给我发条微信。”
“好。”艾夏乖巧应他,然后去取她的包和外套。
见他终于磨叽完,安睿招呼着赶紧继续,他就差一张牌了。
结果摸了一圈下来,没有。
……还是没有。
怎么回事,牌都快摸完了,他那种一筒呢?
这时,纪临城投给他一个眼神,他莫名不安。
果然,下一秒应验他的直接。
“自摸一筒。”
牌推到,一副花龙胡牌。
气得安睿爆粗口。“卧槽,纪临城你故意的。”
难怪他刚才就觉得他牌风不对,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不是着急打牌吗,快点。”纪临城的语气一派祥和,听的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卧槽!”安睿大开眼界了。“就因为没让你送艾夏上楼你就小心眼成这样?你知不知我的十三幺多难做啊,你一定知道的,你就是故意的。”气到语无伦次。
“艾夏呢,把艾夏叫回来,让她看看她的男人有多小心眼。”安睿真是气炸了,还他的十三幺。
没有理他。同桌的当他在发疯,不同桌的只当他在发酒疯。
而他口中的艾夏,早就到了顶楼。
躺床上,却辗转反侧。她在作画时可以几天不洗漱,但睡前一定一定要洗澡,不然会睡不着。
可是,她现在没有换洗的,洗了穿回去会更不舒服。总不能明天让纪先生帮她买贴身衣物吧,还没有那么亲密。
艾夏有点想打车回去……不过这个念头就一闪而过,被她否决了。
她要真这么做,估计纪先生又要闹别扭了。
好吧,她找点事来做,让自己不无聊。
结果环视一圈,不大的客房里除了该有的,再没有什么了。她也不好去外面的领域,毕竟不是她的朋友。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电视,找了个催眠的电视剧来看。也没脱衣服,也没掀被子,就这么躺着。有声音干扰,加上她刻意不去想,没洗澡这件事很快淡出她的思考,眼皮开始沉重。
她是被吵醒的。
电视播了一夜,此刻有两个妇女尖着嗓子争吵不休。她不知道她们在吵些什么,只觉得脑壳疼。摸索着找到遥控器,切断嘈杂。
艾夏缓了缓,才抓过手机。纪先生没有联系她,应该还没结束吧。
早上7点不到。
她进客房附带的浴室里,简单洗漱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又检查了一遍卧室,确定没遗漏任何东西后,下楼去找纪临城。
尽管有所准备,艾夏还是被推门进去那一霎那,里面的烟雾缭绕给逼得退出来。
太夸张了。
她捂着鼻子,才不至于被呛到。这是吸了多少烟啊。
“不是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的,欧阳骁这条老光棍就算了,纪临城你是怎么回事儿?”
还未走近,已听到安睿的暴跳如雷。这还挺颠覆刚开始留给她的印象,成功人士的沉稳内敛。
倒像个坏脾气的小孩。
“能不能不为你的智商找借口。”纪临城盘算着筹码,姿态云淡风轻。
“总要找点什么理由,才不显得一无是处。”一副没骨头模样靠着椅背的欧阳骁,语气凉薄。
这是胜利者对sr的嘲讽。
“嘴巴这么毒,难怪你没女人要。”
“说得好像你就有人要那样。”
两只单身狗的互相伤害。
对坐玄关的纪临城这时已看见艾夏,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告辞。
刚刚还互怼的两人,眼睁睁望着纪临城牵着姑娘的手,嘘寒问暖的走远。顿时调转矛头,凭什么赢了钱,还有甜蜜的早餐?他们要去蹭饭,还要当瓦利强劲的电灯泡。
被忽视且孤零零抛下的仁兄,默默掏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
哼,输了钱又怎样,他是有老婆的人。
遗憾,无人欣赏他的得意。
“没睡好吧。”眼里有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