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茅山何师祖的灵符威力,可是令陈盛记忆犹新。现在院子中央,还是暗红一片的呢。虽然经过了清理,那些肉沫什么的被铲走了,但是血色依旧在地上残留着。
陈盛大喝一声:“麻九快让开!”他迅速脱下自己的道袍,窜出去,猛地挥动衣衫。长衫上刚猛劲道十足,刹那间仿佛变成了铁布衫,带着呼呼风声,猛地砸中那枚杏黄色的灵符。
“砰”地一声,灵符在地上爆炸开来,一下子将地炸出个坑,道袍也炸成粉碎,漫天飞舞!
好家伙,麻符子的符打中人只怕要跟昨天晚上何师祖的差不多啊。
麻九吓的脸无人色地滚了出来,迎面只看见麻符子带着高椅地飞天而起。半空中他满脸怒容,双眼一片冰冷的寒霜。
“二叔饶命呀!”他吓的跪在地上,连连叩首。他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浑身大汗淋漓。在这个炎热天气,钻进草垛子里足足两三个时辰,并不好受。
他是麻符子的亲侄子,麻符子是他真正的二叔。
“怎么是你这个孩子!”
麻符子连人带椅落在了他的面前,溅起片片红褐色泥土,脸色怒容收敛。
陈盛赶紧跑过来解释:“师父,弟子今天早上见麻九兄弟朝思暮想,想要跟师父学习,故而让他躲在草里,以成全他这一片诚心。”
“是啊,是啊,二叔,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麻符子看了一眼陈盛,喝道:“把今天早上你们的原话给我讲述一遍!”
陈盛就讲述了一遍今天早上麻九过来找他想要拜师,然后他让他钻进草垛的事情,原话也讲了出来。
麻符子脸色平静:“今天这件事我已经弄明白了,原来是如此。非麻九有意偷学,只怪老道身受重伤,没了平日里的警觉,又不曾想到自己家里也有人藏……,你都听到了什么!”
麻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二叔,我就听到了什么天心真气,鬼仙,金丹之类的。”
“哼,你赶紧忘记!”
“是。是。我一定忘记!一定忘记!”麻九不停点头。
他惶恐地看了一眼麻符子,只见麻符子面无表情,吓的又连连叩首。
陈盛此时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上半身和八块腹肌,他面带歉意地扶起麻九,低声对着麻符子说:“师父,何不给麻九兄弟一个机会。”
陈盛看了看小翠,劝说道:“师父,我们上清符篆一脉人丁稀少,麻九兄弟是您的族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麻符子看中资质,不会轻易传法,他宁可将这师门绝技留在师门大殿,或者带入坟墓中,但是陈盛怜悯清末的老百姓,愿意让那些资质平庸却想上进的人得到一个机会,让他们能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上有自保之力。
别的不说,能对付一下僵尸什么的就行。
昨天的血僵若不是在麻符子带领下将它收拾了,普通人哪里能对付的了啊。
别看昨天那只血僵全程被虐,宛如一只咸鱼,但是它的体足足有29,此刻麻九这种壮小伙才只有13。
若是血僵为害起来,少不得要伤几条人命。
陈盛来自后世,那个时代知识的获得十分便利,只在于你肯学不肯学,任何人想上进,都能到的机会。
这是两人的理念不同。
麻符子冷哼一声,他心中是看不上麻九的资质的,但今天又被他听了些秘闻,况且陈盛说的在理,符篆一脉的确人少。
“既然你也听到了一些,也罢,这样吧,麻九,你在我眼皮下长大,考虑到你仅仅是资质普通,不是奸邪之人,以后你就做我的记名弟子吧。”
麻符子松了口。
“是,是!”
麻九原本心中极度惶恐,却没想到有此转折,顿时大喜,跪在地上,嘭嘭嘭地磕头:“弟子麻九拜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