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祝华樱并未作答,转身推门而去。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她没法相信。更重要的是,那三片同样的茶叶带来的三种不同的味道令她产生了强烈的警惕。她不知在那店中久留会发生什么,如果让她拳对拳脚对脚打上一场,她倒不担心,她最怕就是这种对她莫名其妙的玩儿婉约。她就是个大老粗,睡觉时下意识地捶一下前胸,隐隐也能感觉出自己应该算是个女人,内心似乎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柔软。可这么些年都这么过的,好象被她给忽略掉了。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赶快翻山,回到葱茏岭南麓。一路上,她的脑子是空白的,直到翻过葱茏岭回到南庐镇,她才想起那妇人所问的是魔族人,而非魔人亦或失性魔人。
秋圣人说过,耳听为虚,这句话太有道理了。这次翻越葱茏真可谓不虚此行,若果真如此,那秋圣人算不算自相矛盾呢?圣人说过,失性者是天下大敌,与失性魔人相较,天下百族皆可为友。逆道之修,是天下大患,为规则所不容,当合百族之力共剿之。
祝华樱有些糊涂,若是她所见为真,圣人所谓的逆道之修便是假的,那么是不是该说圣人言也是假的?若是圣人言为真,那么她所见便为假。可她所见与传闻大相径庭,这令她觉得葱茏以北的魔地本就不存在,那里只不过是片幻境。如果自己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片冰原之上的魔人本就生存在一个谎言的世界。
当她将这个疑问真正对圣人和盘托出之后,秋圣人看了华樱一眼,这一眼令她发沐神光,她在那神光中感受到了一丝慈祥。祝华樱心中一跳,暗想,坏了,这么个大美女,不会将我当成爷们儿,看上我了吧。可是,若是看上我也不能有我娘看我的感觉啊?她挠了挠头,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胡思乱想,只是,她那黑脸底下透出的隐隐的红光出卖了她那奇怪的心思。
秋圣人正襟危坐,面现和蔼之色,淡淡道:“任何事都不能观其表,而是要由表及里,天下事莫不如此。若都如你那般心思通透得连一丝道迹都没有,那么只能说,你并非此界中人。你可知那头顶的光束意味着什么?”
祝华樱摇头。
秋圣人笑道:“色愈深,执念愈重无论魔人还是魔兽,魔血之灵都比其它生灵更明显无论化仙亦或成魔,多半先天便能看得出。而你的魂湖中却无迹可显,这便有了说道。”
“什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