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阚与张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
张阚连忙上前,拱手作揖道:“苏大师,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苏子君淡淡道。
“我张家本是这城中的普通商人,只因李王两家想要吞并我张家,才惹来了今日这祸事!”
“至于那聚灵珠和玉扳指,乃是前些时日我在云州花重金购得,卖家曾一再向我保证来历清白。”
“原本是想借此等宝物尝试为我家辰儿开灵,让其成为修士,只是后来出了那中邪之事,多亏了大师出手相助,这才救了他的性命,于是我便将这两件宝物作为酬谢给大师!”
苏子君微微皱眉:“那你们为何不早早向我言明,非要等到今日这般局面?”
张阚满脸愧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颤声的说道:“大师有所不知,原先我也不知那两物的来历,待刚才知晓后为时已晚。”
“况且今日李王两家本就是冲着覆灭我张家来的,我本想借助公子之力,寻得一线生机,却不想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苏子君冷哼一声:“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差点将我也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张阚满脸羞愧:“苏大师息怒,我等也是走投无路。如今幽冥宗和李王两家虽暂时退去,但日后定会再来找麻烦。还望公子能再帮我张家一次。”
苏子君沉默片刻,道:“我自身实力低微,又如何能帮得了你们?若幽冥宗再来,我也不知我能否自保。”
这时,张瑶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公子,那幽冥宗之人既已拿回了宝物,且还答应了那位公主殿下,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只要你能在李王两家再来之时,为我们张家主持公道,我们张家上下必定感恩戴德。”
听到张瑶开口,苏子君的目光在其和张阚身上来回扫视,回想起之前他们对自己也不曾怠慢,心有不忍。
想了想后问道:“先前之事,是张老爷一人主意,还是整个张家共谋?”
“全是小老儿一人主意,其他人都不曾知晓!我知大师心中定是怒火难平,小老儿愿接受大师任何惩罚!”
张阚闻言,急忙开口,一旁的张瑶刚想要开口说话,便被其以眼神制止。
“任何惩罚?”
苏子君玩味的看着他:“若是我让你现在去死呢?”
“敢不从命!”
张阚说着,便是毫不犹豫的拿刀向着脖子抹去。
“爹,不要!”
张瑶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出手阻止,将其手中的刀夺了下来。
苏子君也被张阚的这番果断惊的呆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轻鸣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凌清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府门外。
“苏子君,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凌清清来到苏子君身边,淡然问道。
苏子君微微摇头:“这张家之人想让我再次帮他们,可我实在无能为力。”
凌清清看了一眼张阚和张瑶,道:“你们张家惹来的麻烦,却要别人来承担后果,这可有些说不过去。”
张阚急忙道:“圣女大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如今只有您和苏大师能救我张家了。”
凌清清微微皱眉:“我已帮过你们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至于苏子君,他欠我人情,他的决定由他自己做主。”
苏子君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自己若是再次卷入张家之事,必定会面临极大的风险。
但若是不帮,心中又有些不忍。
“清清,此事我确实难以抉择。”
苏子君看向凌清清,眼中满是纠结。
凌清清叹了口气:“我本不想说破,毕竟后面自会有人前来处理此事,不过看你被这般戏耍,还是帮你一次吧。”
“此话何解?”苏子君一脸疑惑。
“你还真是可爱的紧,这父女俩在你面前演戏,你就真的看不出来?”
“清清,你可否言明?”苏子君追问。
“你不知前因后果被骗了也是正常,不过在我面前演戏,他张家还差得远!”
凌清清看着张阚和张瑶二人,见其二人面露疑惑,但张阚眼底却有一丝藏不住的惊恐和慌乱,她淡淡一笑。
“给你们讲个故事。”
她缓缓开口:“五十年前,有个叫张二狗的云州张家村少年,在家中行二,另有一兄一妹。”
“只是那时其家中贫苦,导致兄妹早夭,父母也在其十一岁时相继病死,最终沦落到云州城成为乞儿。”
“三年后,因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名濒死的大盗,被其收为义子,传授偷盗和一身本领,那大盗因伤势过重,半年后便不治而亡。”
“而这张二狗天赋不俗,竟是凭借自己琢磨苦练,六年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云州鼎鼎有名的采花大盗。”
“三十年前,因潜入云州都督府采花被发现并击伤,不得已之下,逃至宁远府。”
“躲避养伤期间,被当时的幽冥宗宗主,鬼手赵千之女赵青荷发现,遂便花言巧语哄骗对方,与其私定了终身。”
“之后,其哄骗赵青荷回到幽冥宗偷了诸多宝物,换了大量金银,以货郎身份与其一同躲到这青羊镇落脚。”
“在暗杀了诸多对手,又以金银开路的手段下,不到两年便成此地最大的财主!”
“此后八年,二人生活倒也安稳富足,先后诞下一儿一女,只是这张二狗色心入骨,实在厌烦了这种平淡的生活,便在二十年前的中元节那天,哄骗妻子要回乡祭祖,又以路途遥远,带着孩童行走不便为由独自离开。”
“到云州后,他对之前的失败很是恼火不甘,于是又故伎重施,进入都督府想要采花。”
“却不想经过上一次事件后,都督府早已明里暗里加强了防备,所以入府后不久他便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