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样下去是不行啊。”厉豆豆眉头一沉,忧国忧民的模样。
忽然她眼里有光一闪,继而眸子明亮地盯着厉律,说:“哥,要不你出去傍个富婆吧,凭你的姿色,绝对没问题,到时候就不用为衣服这点小钱烦神了。”
咚的一声,厉律把手里的橡皮擦砸在了妹妹脑门上。
橡皮擦很有弹性,在厉豆豆脑门上怼了一下又自动跳回桌子上。
厉豆豆怕再挨打,改口道:“不怕哈,有我在呢,我保证在那剥皮鬼对你下手之前干掉他。”
“不行,那样你就太冒险了,没弄清楚那只鬼的攻击手段之前,你不要轻易露面。”
“没事的,我虽然没有防御加持,不过还是有一点身为高手的敏捷和直觉,不会轻易被偷袭的,再者说,将来我也不可能每次都让你先去试刀。”
厉律摇摇头,脸上随之呈现出一些复杂的神色。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没打算一直把你绑在身边,只是你现在经验太少,所以我希望你在我还能协助的时候,多积累点经验,之后再试着单枪匹马去闯。”
厉豆豆撇着嘴听完,小眼神儿里满满的感动。
她把手肘往厉律桌上一杵,两手托住腮帮,看着自己老哥说:“那好吧,只能听你的了,不过衣服就……”
厉律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身上一百三十多块的白衬衣,最终摇摇头:“不行,网上买的那件不知道什么到,这件要是再坏了,我后天就没衣服穿了。”
厉律皱眉思索,却怎么也想不出个两全法,于是,脑海中又回荡起最初的那个奇葩念头。
……
时间接近深夜十一点,厉律已经整理好桌子,站起身对厉豆豆说:“我先出门了,你晚点出发,还是往昨晚那个拆迁区域走,如果我到了那个地方,那只鬼还没出现,你就一直躲在至少两百米外观察。”
厉豆豆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
厉律独自下楼,出了大门就是一条斜向切过的马路,沿着马路往西向直行,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再左转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昨晚那片拆迁区域。
这里和昨晚一样安静,只偶尔有一阵夜风拂过树梢,让道路两旁的樟树叶子哗哗作响,发黄的路灯被树木的枝叶掩映,令灯光变得破碎而昏暗。
今晚的鬼好像不怎么着急。
厉律心里想着,站在一棵樟树下,背对着一人合抱的树干,不时向道路的两端张望。
等了大约七八分钟,一阵有节奏的哒哒声忽然响起。
这是一阵明显的脚步声,像是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皮鞋的主人十分的悠哉,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消瘦发青的脸上带着奇异的冷笑,深陷的眼窝里则涌动着嗜血的疯狂。
厉律听见这阵声音时就已经无路可逃,因为声音是从他头上传来的。
穿白大褂的精神病男鬼以平行于地面的姿势,垂直站在高耸的树干上,然后像一只悠闲踱步的猎豹,迈着符合自身特点的猫步缓缓而来。
厉律抬起头,就看到了脚踩树干,身体正好与他垂直的白色鬼魅。
因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他并没有任何被惊吓到的反应,反而好像是松了口气。
终于来了,还以为今晚收获不到积分了。
“嗯?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害怕?难道我这个出场方式不够惊悚不够恐怖?”精神病男鬼注意到厉律脸上的表情,顿时眉头一拧,感到困惑和不爽。
居然是一只能主动交流的鬼,厉律感觉有点新鲜,面上淡漠地回答道:“相比前两个,你算比较有特色的了。”
“我擦嘞,居然是个跟我老大差不多的面瘫怪。”精神病男鬼像是对厉律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一拎裤腿蹲下来,两手搭在膝盖上,就这么打量起树下仰着头的厉律。
厉律没有面瘫的毛病,只是面对一只要来剥他皮的鬼魂,实在是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来。
而且当精神病男鬼的手拿出来,厉律就看到了那双染血的白手套,还有那把银光闪闪的锋利手术刀。
要知道提着刀的屠夫就在眼前,一般人没哭出来就不错了,再做其他的表情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这样吧,看在你对我眼缘的份儿上,我就不把你活剥了,先给你心脏来一刀,等你死了我再慢慢剥。”
精神病男鬼说着龇牙一笑,消瘦到有些干瘪的面孔上,深陷的眼窝,发青的面色,卷曲凌乱的头发,还有七零八乱的胡茬,共同组成一个扭曲而疯狂的笑容。
“虽然那样会少了很多乐趣,不过也不亏,我能好好把你的皮完整剥下来,将来可以风干了做成藏品……不过老大可能不会愿意帮我收藏的,那就白忙活了…………既然没办法收藏,那我果然还是想……”
精神病男鬼浮想联翩地咕哝着,忽然看见树下的厉律在解衬衣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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