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惊道,“师傅,怎么啦?”
杨彦博哼了一声,“你道这长生祠供得是谁?便是魏忠贤那阉贼。”
“什么?是那太监?师傅,徒儿可要无理了。”张富贵说完,脱下裤子对着魏忠贤的塑像撒了一泡尿。
杨彦博虽觉这小徒儿有些胡闹,但他对魏忠贤实在恨之入骨,见自己徒儿的尿淋在其身上,心中竟然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张富贵见师傅不阻自己,更是来劲,在祠堂内又打又砸,闹了好一会方才停歇。杨彦博拉着他的手跃出围墙。
方一落地,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
转头望去,见一队捕快往这边赶来。杨彦博那是何等人物,连皇宫内院都是杀进杀出。又怎会将几个小小捕快放在眼里。
六七名捕快将两人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他怒目圆睁,“你们是什么人?好大胆子,竟敢私闯这里。”其中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捕快见捕头说话无理,急忙向他连使眼色。
张富贵见师傅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嘴角不由微翘,“你们又是什么人?好大胆子。竟敢私闯这里。”
那领头中年捕快见他学自己说话,就要动手,被这青年捕快一把拉住。
这青年很有点眼色,他刚才见两人轻轻松松便跃过这数丈高的围墙,知道是遇上了高人。上前抱拳行礼,“我们是延安府捕快,在下张献忠。”他指了指那领头中年,“他是我们捕头,王林王大哥。”
张富贵一愣,心想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又遇到了熟人,不对,是熟名字。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你就是张献忠?”
“在下正是张献忠,敢问少侠高姓大名,识得在下么?”
张富贵摇了摇头,“我们是诛阉使者,专门诛杀阉党。”他见张献忠一脸疑惑,好意提醒他,“我师不喜被人打扰,你们快快离去,免得自讨苦吃。”
众捕快平日里在民间横行惯了,这时见一个小小少年如此无理,哪里忍得住,纷纷抽出兵器便往一老一小两人身上招呼。
杨彦博“哼”了一声,袖子一甩,众人“哎呦”“哎呦”,一齐倒在地上。
张富贵对着张献忠神秘一笑,“本使者会看相算命,你这捕快干不长久,早点另谋生路去吧。”说罢,跟随师父扬长而去。
两人回到客栈,张富贵端茶倒水,伺候师傅用餐。杨彦博急忙站起身来,“哎呦,使者大人,这可不敢当,还是让老夫自己来吧。”说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富贵脸皮极厚,“师父,你是大使者,我是小使者。诛杀阉党全靠您老人家,我不过是狐假虎威。”
七月初二,子夜,祝家庄。
诺大的一座广场上坐满了人,张富贵约莫数了下,到来的英雄豪杰竟有上千之众。两人坐在一个角落,张富贵是初出茅庐那就罢了,而大名鼎鼎的华山掌门“剑神”杨彦博竟然无一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