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道:“魏忠贤扰乱朝纲,荼毒生灵,天下百姓无不除之而后快,小生哪里胡说了?”
那大汉愤怒异常,他站起身来将桌子一掀,骂道:九千岁乃是天生圣人,举朝之人无不对起敬仰万分。你一介小小书生,竟然敢妄加低毁,简直是狗胆包天。”
“天生圣人?”
那大汉说道:“没错!孔子作了春秋,而九千岁也作了三朝要典孔子诛少正卯,九千岁他老人家为朝廷诛了东林党。孔子能为圣人,为什么九千岁不是圣人?”
江欣雨一口茶刚到嘴里,“噗”一声,全喷在了张富贵脸上。
那书生气极而笑:“看你样貌还以为你是条好汉,没想到不过一条犬耳!”
“小兔崽子,找死么?敢骂你爷爷。”那大汉提起身旁竹椅向那书生砸去。
书生往旁一躲,堪堪避过飞来的椅子。才喘得一口气,只觉眼前生风,却是那大汉提着大刀向他面门砍来。他不会武艺,情知这一下避不过,只得闭目待死。
没有头颅被切开时的痛楚,只听到“叮”一声响,隐约是兵器碰撞的声音。他睁开眼来,见身旁多了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青年相貌普通,毫不起眼。
大汉打量了张富贵几眼,大刀一横,喝道:“你是何人?干嘛要来多管闲事?”
张富贵长眉一挑,冷笑道:“闲事?你刚才扔椅子差点砸到你爷爷了,不知道么?”
“小崽子,你骂谁呢?”
“骂得自然是你这阉党走狗!”张富贵长剑一挥,使开华山剑法向他刺去。
大汉“哼”了一声,又怎肯示弱?大刀同样向他劈去。他刀法厚重,走得是纯刚猛路数,狠劈猛砍的,张富贵竟是不敌。
众人见有人厮杀,纷纷向楼下跑出,慌张中乱做一团,有个别大胆地站在楼梯口处张望。
江欣雨见他斗不过,“刷”一声抽出长剑前来相助。
那大汉武功不过平常,如何敌得过二人,慌乱中大刀隔开张富贵长剑,俯身拾起地上木桌向江欣雨抛去。趁江欣雨向后躲避时,急忙向楼梯口奔去,不一会便逃得无影无踪。
那少年书生见大汉被打跑,心中微松一口气,他上前向两人作揖行礼。说道:“多谢两位相救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报答。”
张富贵见他衣衫华丽,举止得体,暗想这定是哪家的有钱公子。上前一拍他肩膀,笑道:“你不用客气,我早就看阉党不爽了,让他跑了真是可惜。”
那书生喜道:“两位年纪轻轻,不仅武艺高强,更难得的是不惧阉党,在下十分佩服的。”
张富贵心中一乐,笑道:“你说我们年纪轻轻?我看你只怕比我还要小上一些吧,你都不怕,我诛阉小使者又怎么会怕。”
书生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小二,命他收拾妥当后,便邀张、江二人同桌饮茶。
“两位高姓大名,今日相救在下,小生终身不敢望。”
“兄弟何必客气,我叫张富贵,江湖人称诛阉小使者。”张富贵一指旁边佳人,笑道:“这位是我师姐,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