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江欣雨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她轻轻摇头说道:“只可惜这次他没一起过来,路途中倒是少了不少乐趣。”
“……”
“沧浪大侠,你的头发怎么是银色的?还真是特别呢。”
“……”
“沧浪大侠,你这柄血刀真是奇怪,能给我瞧瞧么?”
“……”
江欣雨见他端坐木椅之中,紧闭双眸,一言不发,便如此问:“沧浪大侠,你怎么不说话,是困了么?”
椅中之人便如一座雕像,正襟危坐,仍旧是一言不发。
江欣雨望了一眼酒桌上殷殷劝酒的几人,又看了看眼前这杵木头,小嘴翘起,哼道:“真是无聊,都没人陪我玩儿。”
子夜,一轮弦月挂于天际,四周繁星点点,布局于整张漆黑的夜幕中。
“这里的星空,那里的星空,可是同一片星空?”一道人影躺在屋道。
“铮,铮,铮……”
远处忽而传来弄弦之音,琴声悠悠扬扬,舒适而淡然,似一弯清泉缓缓流淌。接着,琴音转为低沉,冷涩而凝绝。
想不到这院落内竟还有如此雅人,张富贵翻身坐起。是何人,在这夜晚独奏。她所奏的是琴?还是孤独?
接着又响起清脆悦耳,娇嫩婉转的歌声:
新月挂林梢,暗水鸣枯沼。
时见疏星落画檐,几点流萤小。
归意已无多,故作连环绕。
欲寄新声问采菱,水阔烟波渺。
琴音渐弱,歌声渐低,直至人弦俱寂。想来是人倦了,琴也倦了。
倦了,倦了,他望着夜空,望着星辰,望着那一轮孤傲的弯月。既是倦了,就睡去罢。
清晨,门“吱”然而开,一道倩影对着晨曦伸了伸懒腰。
“嗯?对面屋顶上怎么有个东西?”江欣雨飞身而起,轻轻落于瓦片之上。
“师弟?你怎么会睡在这?”一道人影横卧其上,他睡得沉沉的,死死的。江欣雨伸出纤纤玉足,往那人臀部踢去。
“哎呦……哪个兔崽子踢我?”张富贵翻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睡醒,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娥眉凤目,琼鼻朱唇,嘴角两只酒窝隐隐约约,似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