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夜空漆黑一片,而广场上却灯火通明。
曾晴天完全懵了,此刻他竟然穿着红色的新郎服站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与他相对站立的是一个盖着红布的新娘,她的头顶还有一圈淡黄色光晕,而四周人山人海,一片肃穆,重点是那些人有的穿着古典服装,有的穿着现代服装,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怎么回事?自己这是在哪?难道准备拜堂吗?可是拜堂应该比较喜庆才对啊,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而且这四周的人数未免太多了吧!
另外,有人穿着古装,有人穿着现代服装,这是什么神操作?
刚刚自己好像在做梦,梦到将来30岁的时候被父母催婚,为了防止父母、七大姑八大婆絮絮叨叨,还租了个女朋友回家过年,结果,还上演了一幕婆“媳”角逐的场面。
然后,似乎有一道绿光向他袭来,他便发现自己站在了这里。
难道这也是梦?还是说自己穿越了?
“马上就天亮了,还请赶快动手吧。”突然间,一道突兀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曾晴天循声望去,那是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他一脸懵逼,动手?动什么手?难道叫他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不对,对方的语气很冷,带着不善,像是命令,应该不是好事才对。
“这位小友,要是天亮了,你一个人可担不起这责任哪?”旁边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说道,只是那笑意却让人不禁泛起一身寒意。
“二位,还请给小徒片刻时间考虑。”一位青衣青年蹙着眉道。
小徒?难道自己是那年轻人的徒弟?看起来对方也没大自己几岁啊!
重点是他们叫自己做什么?
感受着那成千上万双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饶是曾晴天平时心性非凡,此刻也隐隐感到些许慌乱。
嗯?突然间,他的瞳孔急剧放大,死死地盯着新娘的双手双脚,怎么会有绳子绑着呢?那长绳泛着墨黑色的光晕,一看就非同寻常,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强行绑来嫁给自己的?
不对啊,自己的颜值几乎帅出了女生的道德底线,她们不绑架自己就已经万幸了,何需如此强行逼婚呢?
“怎么?你不舍得杀她?你不会穿上新郎服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吧?还是说你和她是一伙的?”黑袍男子似乎等不及了,沉着脸问道。
杀她?
曾晴天的心一颤,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自己作为新郎,为何要杀新娘?她犯了什么错?再说了,那可是杀人啊,杀人啊,在地球上那可是天大的事,怎么能随随便便杀人呢?况且自己手上既没刀,又没枪的,怎么杀?难道用拳头捶吗?
“杀了妖女。”突然间,有人暗中带头喝道。
“杀了妖女,杀了妖女......”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吼声逐渐汇成一片,震耳欲聋,响彻天宇,犹如一柄锋利的刀,要将夜幕隔开。
曾晴天转头望去,吼声来自衣着华贵男子与黑袍男子背后的人群,只有青衣青年那一区域的队伍保持沉默,不难看出,这里有三大势力,而自己属于那自称是自己师傅的青衣派。
他蹙起眉头,在地球的时候,他一向把“文明,和谐,友善”作为自己的处世价值观,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再者说,杀人总得有个天大的理由吧,而且为何一定要自己杀?
深吸了两口气,他让自己极力地镇定下来,想了想,他决定试探一番,他故意迟疑地问道:“一定要杀吗?”
“呵呵,一定要杀?看来你很不想杀啊!当你被妖女抓走后,我们黑风宗与血煞宗总共有十几位长老去救你,结果却全部被杀害,现在看来是我们自作多情了?也许你的心里还在怪他们打扰了你的春宵一刻吧?”黑袍男子揶揄道,顿了顿,他又继续厉声道:“不过,长老们流的血总需要有人偿还的,我希望你能明智些。”
妖女?新娘是妖女?她抓了自己?还杀了很多人?这么说自己真的帅出了她的道德底线,她在强行逼婚自己了?曾晴天惊得瞠目结舌,这里不会是小说里描述的玄幻世界吧?
“小友,待会儿就天亮了,这妖女将会回到虚空世界,到那时我们可就错失了杀她的机会,这可相当于放虎归山啊。以后她所有的命债可都算在你的头上了,你担得起吗?”血煞宗的齐宗主紧跟着说道。
“小子,你不要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要不是到目前为止只有你能彻底杀死这些虚空世界的生物,让他们变成白烟,你以为我们会围着你转吗?”在齐宗主旁边的一个大汉非常愤慨地说道。
“曾莽,不得无礼!”齐宗主转头呵斥道。
曾晴天摸了摸下巴,开始琢磨起来,他需要好好理理。
听他们话中的意思是新娘不但抓了他,还杀了十几位赶去救他的长老。此外,如若天亮之前未杀了新娘,她跑了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那么到时候罪责就会算在他的头上。
而且,不知什么原因,他们都无法彻底杀死这些从虚空世界来的生物,只有他能让那些生物变成白烟,所以他们在等待他动手。
可是他们说的话可信吗?这毕竟是杀人的大事啊!
他尝试着与新娘对话,但对方根本没有回应。
他开始沉思起来,不管自己现在是穿越了,还是在做梦,反正就当做他从来未曾来过这儿吧。这里的事他不想去干涉,而杀人他更是不愿意去触及,他只想抽身而出,一切随缘。
他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各位,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脑部受到太多外界的刺激,现在真的不记得如何把新娘变成白烟了。”
“你忘了?你这是在戏弄我们吗?还是说你想放过这妖女?”黑袍男子向前跨了两步森然道,同时身上释放出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向曾晴天,使他的身体晃了晃。
“王宗主,尔敢?”青衣青年怒喝道,一挥手,曾晴天顿时感觉自己身上如山般的压力消退了。
“哼,今日这妖女必须死,否则我们黑风宗全宗上下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长老们?”一股戾气从黑袍男子身上散发出,“另外,纵虎归山也只会贻害无穷,我相信这个道理青宗主你不会不懂吧?”
“我徒儿绝不是轻重不分之人,既然他说不记得了,那便是不记得了,这里边肯定有隐情,毕竟他被带离了挺长一段时间,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难道我们不该好好探查一番?”青衣青年据理力争道。
“二位,稍安勿躁,要不这样吧,我听说这位小友四天前是在危难关头才意外地觉醒那种可以彻底杀死虚空生物的能力,既然他现在忘了,而我们又真的很需要他拥有这个能力,在下认为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再次面对虚空生物,在危难关头他也许就会记起那种能力了,二位觉得如何?”齐宗主提议道。
“好吧,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王宗主甩了下黑袍袖口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