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使大人!我有一话要讲(……)!”
吕布重喝一声,脊背挺直,眼睛直视张懿,没有丝毫躲闪之意,口中竟是大声质问道:
“郭陈钱陆徐等十余家近五千人的私人武装攻打朝廷军队之际,敢问,刺使大人身在何处?现在,刺使大人没有问罪这些家族,反倒威逼于我,又是何道理?难道刺使想要徇私舞弊,罔顾王法吗!”
陈巳阴狠的面容上立即闪过一抹狂喜之色,眼神毒辣,指着吕布高声叫喊道:“大胆狂徒!你竟敢公然指责刺使大人!”
然后又立刻转身对张懿凛然说道:“刺使大人,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当诛啊!”
只见一道寒光乍现!
“滚!”吕布拔剑指向陈巳,脸上带煞,怒喝一声,将其吓得连连倒退,继续严声质问张懿道:
“刺使大人!你只看到我与部下进城打压这些居心叵测、心有不臣的各大家族,但是,倘若我与部下在拼杀之中处于劣势,或者说是不敌,甚至全军阵亡了呢?我想知道,那时候,刺使大人可会为我与部下主持一个公道?只要刺使大人说会,布就立马退兵出城!”
语毕,吕布直直地看着张懿,等待这位刺使大人的回答。
张懿无奈,这后生还真是得理不饶人,不愿意吃半点亏。
不过,转念想想倒也是,如果不是猛龙的话谁又敢过江?这个愣头青可愣是敢把军队给私自带进太原城啊!
听着吕布一句又一句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质问之语,张懿的脸色越来越不怎么好看,甚至变得有些阴沉,吕布的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上,或者说答案都是否定的,这本来就只是一场权利的交易与游戏而已。
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些世家之人如此不中用,简直堪称废材,既无屠龙术,何苦去缚苍龙!
张懿心里暗骂这支猪队伍,连自己这个裁判放水都赢不了。
郭遵苍白而稀疏的一小搓眉毛连连跳动,表情不淡定了,他未料到这青年的话语如此犀利,竟然还说出了“心有不臣”的诛心之语!
此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做成铁证,对于郭家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啊,郭家毕竟只是并州的第一世家,在中原,旗鼓相当的家族还有众多。
谋逆之罪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便全儿位列九卿也绝扛不住,甚至还会连累他。
罢!罢!罢!
只要这青年不要田产,他还有什么要求就让他提吧,郭家全部满足他!
一念至此,郭遵不由向张懿投去求助与退让的目光。
张懿心中一烦,这回做个和事老做得个稀烂,反而弄得自己一身骚,神情不耐地看向吕布,甩手问道:“那你自己说,你想怎么处理此事!记住!田产是底线,不要太过得寸进尺!”
这应该是极限了,再逼下去必然会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张懿就算不顾及他的名声还有大丁丁的态度也会调兵抹杀自己,吕布敏锐地捕捉到隐藏在张懿眼底的一缕杀意,打算收手了。
此念方起,刚刚还是一副义正还辞严、威武绝不屈模样的吕阴布一下子就变得笑容可掬,对张懿搓着双手,乐呵道:
“诶!刺使大人,您这话就太见外了!我就是您手底下的一个兵,以后您手指的方向就是我的战场,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向西;您让我打狗,我绝不去撵鸡?;您让我嫖娼,我绝不去叫妓,不是!顺口,顺口,刺使大人勿怪,总之,刺使大人给我提点建议吧,卑职没别的要求,实惠硬核一点就好!”
张懿被吕布三六零的态度转变搞得非常不适应,斜眼瞧着他,想骂街,之前这愣头青绝对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讨要更多的好处!却又被吕布口中的新词所吸引,问道:“硬核?吕主簿,这个词语是何意?”
呃?
吕布挠头,一时语塞,笑道:“刺使大人,这个不好说啊,字面意思就是核很硬嘛,形容里面有料,应该、差不多就是货真价实、带感的意思!杠杠的!”
带感?杠杠的?
又是两个新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