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义上是奉皇上之命与宫里的太监给魏启年宣读正式调拨的圣旨,暗地里是想要让见过赫兰婉月的徐公公来将军府确认一下,魏启年那个从未听说过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那个他已经确定被调包了的赫兰家遗孤。
不论是赫兰耶廷还是赫兰婉月,只要有一个活口留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会如坐针毡般不得安宁。因为他知道即便赫兰澈的镇国侯府被他给整个端了,但是赫兰家还有那个尚未被赐死的女儿,现今皇宫里被判禁闭的废后赫兰雪。以及那个声称已经与赫兰澈断绝了父女关系的镇南王妃赫兰蕊在世,不仅如此,还有当朝太皇太后可是已故惠仁长公主之母。
这些人虽然迫于皇上的威严没有任何异动,但是徐英成知道这些人只要有机会,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皇太后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将长公主之死归咎到他的身上,但是……徐英成心里深知,假如有人挑头来针对他,皇太后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收拾他的人。
直到近来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这次协助皇上灭了赫兰府,虽然是拔了自己眼中那颗钉子,却给自身招来数不清的毒刺,即便此刻没有危及到他的生命,但是他深知自己稍微一点疏忽都有可能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不能给赫兰家留一丝血脉!除了赫兰澈那几个他徐英成不敢动也不能动的外孙子,赫兰澈两个儿子的子嗣必须死!
因为他明白他们将是他今后最大的心腹之患!他不能掉以轻心。
魏英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截了当的到府里来宣旨,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来要见见将军从边疆带回来的夫人与公子。
说自己在西海城执行皇上的命令时得到了少将军的大力支持,而且今后少将军又要与自己的长子徐泽凯共事,无论如何今日也该拜会一下少夫人与小公子的。
“再说了,魏将军乃是皇朝的栋梁,娶妻生子乃是人生大事。本侯即便再疏于礼数,也该前来拜见夫人与公子一面,以示恭喜才是。”徐英成最后这么说到。
“徐侯爷真是礼数周全,犬子与夫人成婚几年了,又不是新婚大喜,何劳侯爷专程跑来恭喜?”魏英当时就这么说到。
“就因为成婚几年了,徐某才想拜见一二,假若是刚刚成婚的新娘子,徐某即便再想恭贺新禧,也断不敢提这个请求为难新娘子的。魏老将军,徐某这个不情之请难道有什么不便之处?少将军的夫人与公子可有何不方便见人之处?若有,徐某便不敢强人所难,让魏老将军这般为难了!”徐英成说完,咄咄逼人的盯着魏英与魏启年两父子。
“将军言重了,父亲只是因为内人来自苦寒之地,没有见过像徐侯爷这般的达官显贵,唯恐带过来让徐侯爷见笑才不愿意让她出来示人的,既然徐侯爷这般想要见见内人,且等末将过去将她带过来与徐侯爷一见。还请徐侯爷稍后片刻。”魏启年说完,望了望一脸不耐烦的父亲,然后转身退下。
“徐侯爷真是雅兴,居然这般高看我将军府的家眷。魏某不胜荣幸。福伯,快命人给徐侯爷奉茶。”魏英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怂,因为徐英成现在就在考量他们的胆色,万一有一丝一毫露怯了,他便会变本加厉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这是魏英最看不惯的事情。
当然了,也是魏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魏老将军莫要客气,徐某还有一事要提醒魏老将军,皇上御赐的府衙已经整修一新,敢问魏老将军何时喜迁新居呀?”徐英成装作没有听懂魏英的话外只音,笑眯眯的问道。
“魏某刚回将军府没几日,还未想过何时搬迁。有劳侯爷操心了,等魏某搬迁新居之时定会邀请侯爷前来喝喜酒的。”
“那是一定的。即便老将军不请,徐某也会送上贺礼,讨一杯酒喝的。”徐英成说完看看立在一旁的魏启光:“这是魏老将军的二公子是不是?请问二公子眼下在哪里高就?”徐英成望望魏英,再望望魏启光问到。
“此子顽虐,曾在军中呆过一阵,因受不了军中严苛而还乡。至今赋闲在家,整天无所事事。说来不怕徐侯爷见笑,他与我长子启年真的是云泥之别!不提他也罢。”魏英不无唏嘘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