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奔举起一杯酒，对着零说道：“刚才张伟都跟我说了，是你救了张伟的命，也是你帮忙结束了他妹妹的痛苦，我牛奔虽然是个粗人，但能入我眼的不多，张伟是我的朋友，你对张伟有大恩就是对我牛奔有大恩，大恩不言谢，但凡以后有用得上我牛奔的地方，你说句话，一定办到不敢说，但有多大力我出多大力。废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说完，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虽说张伟这个胖子平时很宅很猥琐，但是在酒桌上居然意外的豪迈，放得开，而牛奔，徐彬，王宇也都是喝酒不耍赖的性格，果然是人以群分，个顶个的豪气云天。

零也有些收到感染，越发的豪迈，抬手挡住牛奔的酒杯，微微一笑，说道：“牛大哥自己喝多无趣，不如我们共饮三杯。”

“好！”牛奔哈哈一笑：“零兄弟果然对胃口。”

二人相视一笑，张伟和王宇也是陪着，四个人连干三杯，齐呼一声痛快。

柳莹莹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四个男人拼酒。

喝完酒，牛奔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零兄弟你说，胖子那个妹子，我们几个真是喜欢，小妮子每次跟张胖子来玩，也不说话，也不像别人家小孩儿嘴甜的不行，跟着屁股后面说好话，就静静的待着，从不给人添乱，有时候我们忙的时候还帮我们搬东西之类的，老实的让人喜欢也让人有点心疼，我和徐彬，王宇，我们三个全是粗人，没上过几天学，斗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可都是打心眼里当那妮子是我们亲妹妹，这一听说那妮子没了，我心里是真难受。”

说着说着，牛奔这个粗犷汉子居然趴在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王宇也是默默不做声，神情低落。张伟和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只能默默的喝着酒。

“小妮子每次来虽然不说话，但是都会冲我笑一下，每次干完活了，我们几个糙老爷们儿累的一身臭汗，妮子也不嫌脏，跑前跑后的帮我们递水，递毛巾，有时候忙不过来了还帮我们擦汗，胖子说她五岁时候才第一次开口说话，叫了胖子他一声哥哥，我这一年就希望这妮子啥时候能开口叫我一声，老牛我长得老，但还要脸，就哪怕她不叫我一声哥哥，叫我声叔叔我都认了，还比胖子高一辈，咱有什么不知足的，可是怎么就没了呀，妮子那么小一个，才有我膝盖高。。。。。。”

牛奔挺大个汉子坐在那嚎啕大哭，但却没有一次滑稽的感觉，只是让人觉得悲凉，酒不醉人，人且自醉。

王宇被牛奔传染的似乎也有些动情，眼眶红红的，给零和柳莹莹展示他胳膊上一条极长的伤口：“这是我有一次不小心，操作失误，被机器划伤的，小丫头手忙脚乱的给我包扎，我本来忍得好好地，她自己倒是哭了个花脸，完了还就是不出声，虽说手艺不行，后来还是去的医院缝了几针，但我心里暖啊，打那之后我就当是我自己亲妹子。但好好的怎的就没了呢，那么好一个孩子，以后也肯定是漂亮的一塌糊涂，我王宇都没死，她却先走了。”

王宇说完也是有些憋不住了，咬着嘴唇不出声，眼角两行浊泪划过脸庞。

柳莹莹一个女孩子眼窝浅，早就哭的跟个兔儿一样。

张伟低着头，一左一右搂着这两个好兄弟，声音颤抖的说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身旁两个东北汉子，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