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你当然有错,就像这位大姐姐说的一样,这花有灵,开着,有什么不好?你折了它,便是天大的罪过,你说你错在哪里?”
“你……”男子没有再说下去,停了口,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躲在远处的云子羽,踏上小亭子的台阶,一股无名的压力瞬间传遍全身,云子羽顿感呼吸不畅,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压得少年喘不过气来,云子羽盯住了藏青袍男子灼人的目光,男子像是极为愤怒,又带着几分疑惑,就这样持续了好大一会儿,云子羽停在台阶上,几乎再也迈不开步子,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上淌了下来……
“像你……这样的人,错了也不……不敢承认,根本就不……不配站在这里,这雪樱林根本就不是,你……你能欣赏得了的。”云子羽发自内心地一字一句怒吼着,几乎是声嘶力竭,双腿已经不堪重负,颤颤巍巍的,眼看着马上就要跌倒了。
“你……”男子刚说出一个字。
忽然,自素衣女子身上迸发出的一圈蓝色光晕,快速地向四周笼罩而去,光晕所过,云子羽顿感压力减轻,不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藏青袍男子回头瞥了素衣女子一眼后,一甩袖袍,便缓缓地步下了小亭子,渐渐地消失在了雪樱林深处,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串突兀的脚印。
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大一会,云子羽方才缓过了神,又低头取出了藏在衣服里的小貂,小貂也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来是刚才闷坏了,偏过头瞧了一眼亭子里的素衣女子,只见她还是安安静静地端坐于亭子中央,正缓缓的斟着茶,不远处放着一把有些年头的古琴,旁边还有几个盒子,其余的再无他物。
“你可认得这花是雪樱?”突然,素衣女子开口问道。
“青州雪樱,一切源自,邺都北二十里的碧海青天湖岸,雪樱性寒,喜凉,喜寒,天愈寒,花愈盛,花如碗口般大小,鲜艳如血,花瓣极薄,易碎,只开花,不结果,根可入药,但是皮却有微毒。”云子羽款款道来,很是了解。
“你这小家伙儿,年纪不大,知道的挺多,快上来坐吧,外边湿气还是大一些的,小心着了风寒。”素衣女子笑吟吟地说到。
“哦,不了,我还是要赶快离开才行,听温阳那蛮横丫头说,这里是她师父的修行之所,万一碰着了,我是有理也说不清啊!我先走了,大姐姐!”云子羽说完,抬脚就走。
“站住!”一声娇喝。
云子羽停住了脚,脑瓜子的汗直往下淌,僵硬的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大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你……”
“大姐姐啊,我真的不是故意闯进来的!”素衣女子刚说了一句话,云子羽就打断道,哭爹喊娘的“我知道大姐姐,一定是宫铃峰上卿身边亲近的人,也一定认识温阳,我就是新来的一个小小弟子,求大姐姐放我一马,来日当涌泉相报。”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弟子,住在绿竹巷的,云子羽?”素衣女子惊讶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少年也有些惊奇,抬起头来,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一定是温阳那个臭丫头说的,肯定是告状了。
“噢!没什么,我只是听温阳提起过。”
云子羽心中愤恨一声,果然是那丫头搞得鬼,不过,他又很快扯出一张笑脸,说“大姐姐,我刚才都是瞎说的,温阳师姐最最温柔了,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姐了。”
素衣女子听完,扶了扶额,叹了一口气,“其实你我都是同命相连,我呢?就是宫铃峰上一个小小的弟子,入门较早,温阳是我师妹,但耐其天赋高,所以师父时常叫我照顾她的日常生活,温阳这丫头,蛮横无礼,所以我这个当师姐的早有怨言,但又说不出口,今日弟弟来了,我也有一个诉苦的同伴了。”
云子羽听完,张目结舌,震惊不已,但是却又欣喜异常,还好这女子不是和温阳是一伙的,要不然自己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