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众人在客栈中闲来无事,就提议去清源镇街上逛逛。
四人常年住在山上,山居清苦十分,也少有人来往,烦闷十分,清源镇上,热闹非凡,那些路边的小玩意儿一下子,就把四人牢牢吸引住了,再也迈不开步子。
文彦还好,毕竟性子沉稳了些,不像其他三人那般,虽然身上都没带多少银子,但凭借着温阳撒娇这个法子,愣是让那些小摊小贩心甘情愿的分文不取,给了温阳一大堆好吃好玩的,云子羽则是更绝,凭借着自己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在这街上骗上了不少女孩,而那些女孩竟死心塌地拽着云子羽要给他买这买那,还处处打探他的口风,问他家住哪里?几岁了?是否婚配?
一旁的羽正松愣是干瞪着眼睛,没有一点法子,其实他觉得自己长得还行,但奈何自己身边有云子羽这个祸害。
……
“长生祠”众人停在了一座略显清净的院落门口,探头望去,只见那有些破旧,蒙上灰尘的匾额之上,朱红丹青地描绘着苍劲的三个大字。
“一个小破院子,也敢用长生二字?”一向蛮横的温阳表示自己的不满,在她的认知里,也只有自己的师门能配的上长生二字。
“走,进去看看!”不等其他人阻拦,那温阳一脚踹开了院门,她倒是想瞧瞧哪路神仙高人敢用长生二字。
众人相视一眼,无可奈何,都深知温阳的脾气,谁敢阻拦她啊?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不是残花败柳,不是断壁残垣,入眼的是圆径八尺的一颗参天古树,那枝干已是斑驳不已,不过那树上金黄的叶子却是将这一方小小的院落全部笼罩其内,风一吹,金黄的叶子翻了起来,像浪花一样,扑棱棱地作响,树上挂满了人们祈福扔上的红色祈福带,红黄相见,煞是好看。
最令人惊奇的是那院落中央的一方水池,而这参天古树正是植在水池中央,几十朵荷花簇拥着,在水池微微荡漾着,而水池里还有数条红色的鲤鱼。
良久,众人方才回过味来,心中惊骇不已,想不到,这么一处僻静的院落中竟有此仙境,而后,四人便顺着水池的边缘的廊道向深处走去,绕过了怎么大一棵古树,院落的真正面目才揭开,四根巨大的红檀圆柱撑起了整座祠堂,祠堂很是破旧,斑驳不已。
祠堂的檐角向上高高翘起,青瓦屋檐上有着几尊石刻,皆目视东方,昂首挺立,而祠堂里安放着一尊慈眉善目的卧佛。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树,何处惹尘埃。”云子羽缓步来到一根红檀圆柱边,口中缓缓地念着柱上的偈语。
“这个我来。”温阳见到左侧那红檀圆柱之上也有鎏金的两列字,便小跑来到左侧的柱子下,抬头向上望去,口中一字一句念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什么意思啊?”羽正松问道,在山上,他唯一的爱好便是练习剑术,修习法术,对这书笔文墨之事却是一窍不通,这两处偈语写的晕晕乎乎,什么菩提,什么树的,还有什么尘埃的。
“如我所记不错的话,这两句乃是佛家偈语,出自道行高深的禅师,一位慧能禅师,另一位则是他的师兄神秀,一千多年前,这二人在同一家佛堂中参悟习佛,神秀为兄,慧能为弟,二位禅师修行了近三百年,仍对这世间死生之迷局没有得出任何结果,他们相约,十年后在次相遇,二人从那之后便分道扬镳,行走于红尘江湖之上,十年后,二人都满载而归,欣喜不已,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参破了生死,可随着二位禅师论道的深入,他们都惊骇万分,因为他们所坚持的答案正好相反,二人论道持续了三年之久,他们始终不能说服对方,于一日夜里,一座古刹之内,两盏青灯前,双双圆寂,从此这两句偈语便留了下来。”文彦在这两根圆柱下来回踱步,缓缓说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树,何处惹尘埃,”云子羽口中又缓缓念到,他沉思了一会,一手抚上圆柱上的偈语,触手而及的只不过是冰凉,那凸凹有至的印刻一遍遍的在云子羽脑海中浮现,而后他又说到“此句是慧能禅师所写,其意顿悟观,由心见彼,日日静心,即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