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幸鬼市托付行囊,零叶再没归去醉月楼,薄葬林又香,一柱清香,一壶酒,他把她埋在山坡之上,可远眺黄河。吴霁找到零叶的时候,千山日暮乱飞鸦。
“赎她出来,不过一壶好酒,三五钱。衙门手实,她出生贱薄,我就是有钱,也不敢厚葬她。”零叶话落,没有表情,吴霁却晓得他心有悲悯不忍。
“这里方圆十里,皆是穷人入土之地,有得薄棺裹身,她该心存感激了,那些无人认领之人,许久之后,不是抛了黄河便是付之一炬。”吴霁开口,他不善劝慰,话言别扭。
“她死的蹊跷,一刀穿膛未果,杀的人没有留手,力气却并不大。”零叶已查看过尸首,尽管林又香停尸半月,身体肿胀的不成样子,可他还是看出倪端。
吴霁没有搭话,零叶自然知道利害,索性上了马,同吴霁一别,“相救之恩,不以言谢,生死许之,后会有期了。”
吴霁还想说点什么,零叶却已策马急去,吴霁杀林又香的时候身负重伤,出力有限,没想到,却成了摆脱嫌疑的最大因由。
空青随父行入中原,天时转暖,灵台小县驻下,有贵人接风洗尘。西凤安排罗蝎先行南下,父女二人放慢脚步,宛若春日游历,惬意非常。
“贤弟自江南一别,人又清瘦了!”西凤话落笑起,同来人一礼,那男子风骨魁奇,气质儒雅,虽已过中年,魅力可想当年。
“如今避居灵台三年,不过为了子息在京任职。”那人摇头谦和一笑,转眼看定空青,道,“这位,想必正是女公子!”
“哈哈!贤弟好眼光!”西凤闻言极悦,即对空青话道,“青青,可还记得你皇甫叔叔,儿时你随你母亲游历江南,也曾借住你叔叔家中!”
空青闻言一惊,于是脱口,“人闲桂花落……”
“女公子好生厉害,不想还记得我云溪题词!哎……岁月匆匆十数载,而今早已物是人非了!”那人听罢,先有惊喜,后有哀叹。
“不说这些个伤感之话,今日你我难得聚首,定要好好喝上一杯!”西凤携手那人,亭中入席,又唤来奴仆,服侍空青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