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掩嘴一笑,对右谷蠡王说道:“王爷真爱开玩笑,王爷是匈奴的贵人,却是大汉的要犯。若是留在此地,倒是给了刘陵服侍王爷的机会,可是恐怕王爷的性命,也要受到危害了。王爷此番回到匈奴,同军臣大单于细说与我父王的合作之事,到时候匈奴强军在外,我父捭阖朝堂于内,我两方里应外合,颠覆了少年天子,待到我父即位为大汉天子,妾这蒲柳之姿,又未尝不能与王爷续续前缘,到时候家事国事王爷得个两全,岂不是好过如今百千倍?”
右谷蠡王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翁主殿下的冷静,便是许多匈奴男儿也及不上。孤王此番在长安,最大的收获便是与翁主殿下的情谊,孤此番返回匈奴,定会全力推进你我两方的合作,也希望事成之后,翁主殿下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诺!”
刘陵听了,心里十分鄙夷地想,好个匈奴蛮子,还真是痴心妄想,想要图谋我,待到他日父王借你之力继承神器后,我定会想方设法,让你为今日的狂妄付出代价!但是她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向往的暧昧表情,对右谷蠡王笑着说道:“那是一定,到时王爷不要嫌弃就好。如今时候不早了,王爷此番回到匈奴路途遥远,不若赶紧上马启程,这样也能趁早摆脱城内反应过来的追兵。刘陵已经在道旁那座破祠中备好了足够的马匹,已备王爷路上骑乘。”
右谷蠡王听了,伸出大拇指赞道:“翁主殿下果然心细,孤王佩服,大恩不言谢,来日孤王定会回报。”接着,他便用匈奴语吩咐手下到路旁祠中牵出刘陵预先备好的马匹。
马匹牵出后,右谷蠡王一一查看了一番。只见这些马匹姿态矫健,气足神完,个个都是饲喂了个饱足。右谷蠡王见了很是满意,不住地点头,心想有了这些马匹的帮助,自己定会顺利返回匈奴。
他也不再废话,示意属下翻身上马,准备启程。而后他骑在马上,对着刘陵拱手说道:“翁主殿下,那孤王就走了,还望你保重!”说罢,他有转头看向远处夜幕中的长安城,不屑一笑,道:“长安?!孤王不也同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大汉,也不过如此。”
刘陵心里却啼笑皆非,这丧家之犬一朝逃脱,竟然恬颜大放厥词,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然而,留给右谷蠡王得意的时间却没有多久,就听不远处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道:“你这胡吹大气的蛮子,恐怕今天走不了了!”
刘陵与右谷蠡王闻言都是一惊,难道是反应过来的长安城密探,已经追到了此地不成?
右谷蠡王心中一慌,再没有了刚才的自信,他有些色厉内荏地大喊道:“什么人!不要鬼鬼祟祟躲在哪里大放厥词,孤王倒要看看,你是什么角色,敢妄言孤王的生死!”
那声音再起,犹如在他耳边炸响一般,道:“我是送你入鬼门的引路人!”这声音从远处飘来,在右谷蠡王的耳边才爆响开来,足见发声之人内功深厚。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突然出现在官道中央,拦在右谷蠡王的面前。
刘陵与右谷蠡王齐齐看向他,突然,刘陵惊喜地叫了声:“雷大哥!”
原来,突然出现之人,正是消失多时的雷被!
雷大哥竟然还没死!刘陵此刻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右谷蠡王从未见她如此欣喜激动,不禁纳闷这“雷大哥”究竟是谁。
而雷被却完全不看刘陵一眼,而是冷冷地看着右谷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