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只身前来说,要带我,去见少爷,他、手、受了伤,他、他、他好像、没、没带刀……”
“咔嚓、咔嚓”
接连两声清脆的断骨声从鲁大的脚下传来,陆清尘已是疼得脸色苍白嘴角哆嗦了。
断骨之痛,着实难以忍受。
陆清尘疼得几近昏厥,神志模糊之际勉强将话说完,鲁大听到这突然抬起脚向着毫无防备的刀疤眼踢去。刀疤眼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得翻滚出去,手上的刀也掉在一旁。
鲁大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刀握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挥刀指向刀疤眼,压抑着欲爆发而出的愤怒低声问道:“老疤,你那把刀呢?”
其余四个大汉看鲁大已经将刀指向了刀疤眼,感觉事态发展愈发严重,赶忙上前两个从后面拖抱住鲁大的臂膀,两人去扶起刀疤眼试图将他俩分开。
“鲁大,冷静点,老疤可是少爷跟前的人,你不要命了!”
“老子管你是谁的人,老疤,我就问你,你他娘的刀呢?”
“你娘的,敢打老子。”
挨了一脚的刀疤眼目露凶光,半耷拉着眼皮戾气十足地盯着举刀指向他的鲁大,一把甩开扶起他的大汉,冲到到鲁大面前,一拳打在他脸上,将鲁大打得连连后退几步,嘴角鲜血直流。
“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戚长老身边的一条狗,轮得到你来教训老子吗。莫说老子没杀鲁七,就是杀了,你也管不了。老子敬你三分还他娘的蹬鼻子上脸了,什么狗屁玩意儿,啐!”
刀疤眼狠狠地将一口唾沫涂在鲁大面前,捡起地上的刀插回腰中又接着说道:“少爷都不过问老子用哪个刀,轮得到你问?哼!”
陆清尘躺在地上,忍着身体巨大的疼痛,眼神迷离地看着刀疤眼耷拉着眼皮凑过来,手里攥着一瓶没喝完的酒。
“咋地,又要晕啊?”
话音刚落,刀疤眼扬起手将酒壶狠狠地砸在陆清尘脸侧的地上。“哐啷”一声,酒壶四散崩裂,酒壶碎片连同剩余的清酒溅得到处都是,几片细小凌厉的碎片划过陆清尘的脸上割出个迸血的伤口。
“还晕吗?不晕就实话实说!”
刀疤眼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陆清尘断掉的肋骨上,突然笑了笑,轻轻摁了下去。
“不……”
这轻轻一指摁下,疼的陆清尘撕心裂肺,像是呼吸都钳制住一般,只觉得刚刚脸上的伤口还疼的斯斯拉拉的,这会儿都被胸前这一指所带来的痛感覆盖住,丝毫都觉察不到了。
这一下仿佛直戳进了身体的某个地方,竟比那骨头刚被踩断时疼上数倍。
“说、说什么实话?”
陆清尘有气无力地微声说道。
这一会儿虽然很疼,但他的脑子却又清醒了:那个鲁大如此鲁莽,自己如果说出实话只怕性命不保。那个少爷不让刀疤眼杀他,刀疤眼就肯定不敢违抗命令,再痛恨自己也不会下了杀手的。命保住,比什么都强。
“我、说得、就是实话……”
“好,不说是吧,老子有的是法子。”
刀疤眼站起来走到火堆旁,伸手从地上拿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柴,举着走回来,看着一旁的鲁大说:“等着,老子还真就不信邪了,这样不信他不说实话。”
木棒上还有火苗在跳跃着,前面半尺长已经烧得通红,幽幽地飘着烟。
刀疤眼拿着木棒慢慢凑近陆清尘溅满酒水的脸。
微呛人的烟味飘来,木棒离自己还有两尺距离,陆清尘已经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袭来。木棒越来越近,烤得脸皮像是缩紧了一般生疼生疼,陆清尘已经能看到微蓝色的烟气自通红的木棒中飘出。
陆清尘的心脏仿佛已经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