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鸢读高中的时候,教学楼里的配套措施并没有那么完善,像是饮水器等等的东西一概没有,连老师们想要喝热水也得拿着热水壶去宿舍楼水房去接。烧锅炉的老爷爷简直掌握整个学校的饮水命脉,若是哪一天锅炉坏了,那可就是一场灾难了。
不知道是校长号召还是班主任们集思广益的结果,每个班都用班费买了挺大的两个铁皮水壶,每天早晨中午上课之前,都要派出两位同学奔波劳苦不辞辛苦取两壶水源放在教室一前一后。
后来陆诗鸢仔细想想,班主任果然不愧是班主任呀,简直为了同学们的学习操碎了心,若是每个人都要拿水瓶去水房打水,那要浪费多少宝贵的学习时间。
至于每天打水的人选安排,自然就交给了任劳任怨的班长大大。做班长应该是一件挺烦恼的事情,除了自己学习,还要兼顾班上的纪律以及大大的琐碎事情,这些事情,像是陆诗鸢这种人是万万做不来的,不过,当班长确实是很锻炼人,如果可以,当然只是如果,陆诗鸢也想当一次班长。
就比如的安排打水的人这件事情,叶先新也得好好考虑考虑,让不让女孩子去打水呢?铁皮水壶其实也不算太重,女孩子也可以拿得动,只是毕竟要照顾女孩子的。
可不要看高中生的体格,陆诗鸢敢说,高中生比起绝大部分人,身体都要健康的,每天的跑操可不是白跑的。叶先新决定安排一男一女打水,也可以促进同学们的友谊嘛,至于如果有谁身体不适,不方便打水,可以私下里跟他说,他会重新安排。还有就是谁跟谁,也得好好的考虑。
对于一群人,一个决定总是很难让所有人满意,陆诗鸢很感谢老班长叶先新,总是能够春风化雨不动声色将班级管理的井井有条,以至于毕业很长很长时间,大家都还记得高一九班其乐融融的氛围,也让陆诗鸢回忆起来总是心里很温暖,感谢呀,自己青春里遇到过那么多那么好的人,无论是与自己关系远近,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光芒。
陆诗鸢跟赵岩岩一块打水,李扬清跟徐灿阳一块打水。
说起来,赵岩岩跟陆诗鸢的关系挺不一般的,她是陆诗鸢学的同学,两人的家住的不远,只不过是上了初中之后,陆诗鸢在新华中学,赵岩岩在第二中学,就很少很少有机会见面了,仔细想想,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在很久之前,两人站在书店擦肩而过,那个时候,两个人连招呼也没有打,也不知道是陆诗鸢害羞还是赵岩岩没有认出来陆诗鸢,上了初中之后,陆诗鸢如同竹子拔节一般,蹭蹭蹭疯长,当年那个的男生,已经成了一个老男孩了。
赵岩岩学的时候可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姑娘,陆诗鸢记得赵岩岩那个时候总是穿着一件有些破烂的大红衣服,因为鼻炎的关系时不时挂着两条清鼻涕,连老师都不喜欢她,所以一群屁孩们也跟着欺负她疏远她,所幸的是,陆诗鸢有好好听陆妈妈的话,从来没有参与到欺负赵岩岩的队列之中。
赵岩岩是单亲家庭,那个时候孩子们根本不懂得这个残酷的词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反而因为单亲家庭这个理由,不断欺负赵岩岩,甚至是编顺口溜来嘲讽这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只不过,大家似乎都打不过这个挂着两条清鼻涕,身穿大红老土衣服的女孩子,除此之外,好像两人就没有别的交集了。
要说还有什么,那就是时候,有一天,陆诗鸢跟伙伴们去下河捉鱼,看到赵岩岩一个人也在拿着一张破旧的纱窗做的兜在水洼捉鱼,那时候一群伙伴里有一位高年级的男同学,已经稍微有了孩子王的势头,大概就相当于现在的熊孩子头头。
陆诗鸢记得那个人名字叫于飞森,他远远看到这个任谁也不会喜欢的女孩,便带着一群屁孩过去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