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奢寅喜道:“先生还有更好的法子?”
朱由检说道:“实不相瞒,我曾经跟以为巫婆学习过散布瘟疫的禁法,一旦我将瘟疫散布到城中,定然叫城内守军尽染瘟疫,一个个暴毙而亡。”
奢寅迟疑道:“先生,你当真懂得散布可怕的瘟疫?”
朱由检笃定的点了点头。
奢寅面露苦涩的答道:“可是假如将瘟疫散布出去,成都就变成一座死城啦,我辛辛苦苦攻下一座死城干什么?”
朱由检笑道:“殿下莫急,既然我能够散布瘟疫,那必然也能够驱散瘟疫,用岐黄之术解救身染瘟疫的病人,到时候我只用瘟疫杀伤城内守军,而放过城内的百姓,不就两全其美了?”
奢寅又惊又喜,他嚷道:“先生真乃天人也!”
见奢寅上当,朱由检却是面露难色,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个法子虽好,却终究有伤天和,是会折寿的。”
奢寅忙道:“先生放心,我绝不会让先生白出力,等攻下成都之后,我定会给先生一份大大的战利品,金银财宝、房产小娘,只要先生喜欢统统拿去便是。”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那么就拜谢殿下了。”
忽悠完奢寅以后,朱由检唤来马祥麟,吩咐他秘密潜入成都,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朱燮元等守将,让城内的明军配合自己的计划云云。马祥麟得令之后,寻找机会偷偷溜走,待他摸到成都城下,亮明身份,被城上守军用箩筐拉进城内。
“报,城外来了一个自称手持信王手令的汉子。”
一个兵勇冲过来,禀告朱燮元,彼时,朱燮元正陪着蜀王在城头之上用膳。听到命令之后,朱燮元向孙旭问道:“孙千户,信王殿下莫非派了两拨人来?”
孙旭蹙眉:“卑职来的时候并不曾听说殿下还派了旁人。”
朱燮元点了点头道:“将那人提上来。”
待马祥麟上来之后,孙旭大惊失色,“怎么是你?马将军。”
马祥麟见了孙旭可算是找着亲人了,然后连忙将这几天的经离同众人讲述一遍,蜀王、朱燮元、孙旭、杨愈茂等人一听信王殿下竟然身处敌营,不禁骇然变色,特别是孙旭,虽然他在成都城内,长袖善舞,游刃有余,混的风生水起。但他毕竟是信王一手提拔的,并且又是信王的护卫军统领,他的一切荣华富贵的基础就是信王的恩宠,假如信王有个三长两短,他现如今拥有的一切风光跟锦衣玉食就将一朝化为乌有。
他面无血色的嚷道:“马祥麟!你他娘的是怎么搞的,怎么把殿下弄到叛军军营里去了?你可知道信王殿下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假如信王殿下有个闪失,皇上会把咱们都杀光,给信王殿下陪葬的”
马祥麟苦涩的答道:“末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其实一开始孙督师就不同意殿下跟过来担任斥候,是殿下偷偷跑出来的”
“你他娘的还敢推卸责任!”
孙旭大怒,一把拎起马祥麟的衣领,挥拳就要朝他身上招呼,却被朱燮元跟杨愈茂挡下。朱燮元忙道:“为今之计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以本府看来,信王殿下还真是有勇有谋,在被叛军捉到之后,将计就计,误导贼首奢寅,真是令本府叹为观止啊。”顿了顿,朱燮元又道:“以本府看,信王殿下的这个计策的确可行,只要咱们配合的好,非但信王殿下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反而还会阻却叛军继续攻城,以减轻成都城的守城压力。”
杨愈茂也说道:“卑将同意朱大人的话,现如今的局势是叛军越拖士气越衰弱,战力越小,而咱们吃喝都在城头上,自是以逸待劳。更重要的是拖得时间越久,朝廷的援兵距离成都就越近,总之,拖下去对咱们百利而无一害。”
孙旭却是不敢苟同,他嚷道:“绝对不可以!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确保信王殿下的安危,不行,我们必须马上营救信王殿下出来。”
朱燮元怒斥道:“孙千户,请以大局为重,不要鲁莽。信王殿下深陷敌营,我们如何施救?万一走露了风声,反而令贼首起疑,到时候反而害了信王殿下。”
闻言,孙旭只得作罢,他仍旧不甘心的狠狠瞪了马祥麟一眼,喝道:“万一殿下有个闪失,看我不拧掉你的脑袋!”
马祥麟自知理亏,不敢争辩,只有唯唯诺诺以对。
朱燮元宽慰他道:“你不要担心,更不要因为背负压力,反而会露马脚,你且回去好生照料护卫信王殿下,至于殿下的计划,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马祥麟感激的望了朱燮元,领命出城自是不提。
回到高台之上,马祥麟偷偷给朱由检耳语几句,闻言,朱由检见时机已然成熟,便让马祥麟去请奢寅、樊龙等叛军将领赶来。
朱由检信誓旦旦的答道:“殿下,诸位将军,我已经施法,很快成都城内就将狼烟四起,我请各位来,就是来见证这一奇诡的场景。”话音落下,朱由检朝高台上的军士挥了挥手,那些军士们随即轮流朝天释放火铳,一口气放了七七四十九枪。
城内的朱燮元听到枪声之后,知道是朱由检在给自己发信号,便当即下令手下步卒在城内堆积九座大大的草垛,并施以晒干的狼粪、牛粪,最后以火炮点燃之。九座草垛顿时燃烧起来,就到乌黑的烟柱冲天而起,直上云霄。
城外的奢寅等叛军将领见状,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朱由检趁热打铁道:“此乃鄙人从天宫盗取的天火,用来惩处城内的刁顽敌军,以破其胆!”
奢寅、樊龙等叛军将领见状,对朱由检的最后一丝疑心也被打消,纷纷对朱由检的通神手段敬佩的五体投地。奢寅更是放下豪言壮语,“吾得先生,胜过百万雄兵矣!”
趁此机会,朱由检向叛军全体高级将领说道:“不久前,殿下命我快些攻破成都城,因为军中士卒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鄙人思虑再三,为了完成殿下的命令,只好耗损寿元,施展禁法,在成都城内散布瘟疫,将守城的明廷文武百官尽皆毒死!如此成都城不攻自破矣。”
听朱由检竟然能够施展令人谈之色变的瘟疫,叛军诸将不无骇然,更有甚者直接爆退数步,满脸惊惧的望着朱由检。
不怪他们如此恐惧,实在是瘟疫太过可怕。即便是近现代以来,医疗水平获得极大进步以后,瘟疫依旧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可怕存在。更何况是医疗水平地下,民众普遍愚昧的古代?在古代瘟疫不单单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因为瘟疫无色无形,又兼具杀伤力巨大跟传播速度极快等特点,在古人眼中,瘟疫带有某种封建迷信色彩。古人通常认为瘟疫是上天降下来的惩罚,因为在古人眼中,瘟疫这么可怕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人间的东西,所以必然来自于天上。
所以当朱由检声称自己能够散布瘟疫之后,叛军诸将无不对朱由检敬畏有加,就连奢寅也慢慢对他恭敬起来,言谈之间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朱由检见状,心里竟是产生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