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奢寅饶有趣味的瞥了樊龙一眼,想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样。
樊龙望了朱由检一眼后,让开一步,朝奢寅说道:“殿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来。”随着奢寅话音落下,四五个小娘被军士们粗暴的推进了大帐内,来之前,樊龙显然有所准备,给这些小娘换上了体面的丝绸衣服,还弄来不少胭脂水粉,给小娘们涂涂抹抹。
奢寅率军猛冲猛打已经快两个月了,一直都没有碰过女人,心里早就痒痒了,此刻见了这几位小娘那里还能按捺的住?他猛地一拍酒桌,粗犷的大笑道:“樊龙,之前咱们猛冲猛打,跟官兵作战,无暇顾及许多,可现在有了先生在,成都城已然唾手可得,便无需顾及那么许多规矩啦!”话音落下,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娘揽入怀中,压根不顾小娘们哭丧着脸,硬要让她们坐在自己大腿上,陪自己饮酒。
见状,朱由检对叛军的轻蔑之情,都快写到脸上去了。如此经受不住诱惑,“小富即安”,能成什么气候?
樊龙拉着一个小娘走到朱由检面前,竟是硬要将这个小娘强塞进朱由检怀里,朱由检面色大变,他连忙推让拒绝,却被樊龙哈哈调笑道:“你们这些书生就是脸皮薄,这大帐之内都是自家兄弟,谁会嘲笑你不成?”
闻言,朱由检抓住机会,连忙正色的说道:“樊将军此言差矣,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殿下还在这儿呢,怎能不顾君臣之礼,跟殿下称兄道弟?”
樊龙满不在乎的笑道:“先生,你怕是不知道我跟殿下的关系,我们可是打小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血亲血亲的。”
奢寅似乎也不以为意,他摆了摆手,朝朱由检笑道:“先生不必拘礼。”
朱由检听了奢寅这一句“不必拘礼”,便知道奢寅并不像面上表现得那么豁达。
朱由检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奢寅说道:“既然殿下有令,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话音落下,朱由检这才接受了樊龙的好意,将那个小娘安置在自已一旁坐下,但自始至终朱由检都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不像奢寅跟樊龙都已经饥不择食的将手伸进小娘们的衣服里去了。
收了樊龙赠送的小娘,奢寅心情似乎不错,既然他的心情好了,那么整场酒宴的气氛就被烘托得不错。酒过三巡,樊龙趁着酒意嚷道:“奢寅,打下成都以后,你打算如何封赏我啊?”
朱由检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奢寅的面色,果然看到对方嘴角一抽,面露不悦之色,但他不急于发作,而是反问道:“樊龙,打下成都以后,你想要什么封赏呢?”
樊龙嘿嘿大笑道:“奢寅,之前俺曾经跟先生讨论过,先生也觉着成都城是个风水宝地,无论人口还是财赋都是一顶一的棒!咱们大梁国不如就建都在此!岂不将整个四川都纳入我们的掌控之下?到时候只求你们看在你妹妹还有这些年我给你们家立下的汗马功劳的份上,赏我个王当当,就像咱们曾经在成都见过的那个大明的王一样,嘿,真他娘的威风!”
奢寅听樊龙一口一个“奢寅”,直呼自己的姓名,面色更加不悦了。见状,朱由检连忙站起身来,朝樊龙嚷道:“樊将军,你喝醉了!来啊,还不快扶着将军下去歇息。”朱由检指着樊龙怀里的两个小娘喝道。
樊龙哈哈大笑道:“喝醉?先生,你怕是不知道俺樊龙是有名的千杯不醉吧?奢寅,你说是吧?”
奢寅握紧拳头,满脸的不厌烦,压根不愿意理会樊龙,可樊龙仍旧不知好歹的大笑道:“先生我跟你讲啊,小的时候,我跟奢寅一块去偷酒喝,我喝了两坛仍面如常色,而奢寅喝了不足一坛,便娃娃乱吐,好不狼狈,哈哈哈。”
奢寅大怒,他抡拳砸在酒桌之上,怒喝道:“够了!我看你是马尿喝多了,滚出去!”
樊龙被奢寅怒骂两句,顿时酒醒了大半,一脸懵逼的盯着奢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见状,朱由检连忙搀扶着樊龙出了大帐,他还让那两个小娘伺候着樊龙离开,并小声宽慰道:“将军不必担心,我看殿下刚刚是喝多了,你且下去休息,我带你去说说情。”
樊龙喝的双颊通红,他晒笑道:“切!奢寅那小子过了这么些年还是没长进,酒品忒差啦。行,他是太子,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这便去休息,休息!嘿嘿。”樊龙一把搂着一个小娘,淫笑着朝自己的营帐奔去。
打发了樊龙,朱由检迅速折返中军大帐,而后看到奢寅将坛坛罐罐都摔在地上,还破口大骂道:“这个混帐东西,仗着自己是老资历,便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实在是气煞我也!”
朱由检连忙走过去,恭敬地说道:“殿下息怒,我看樊将军不过是酒后失言,殿下不必挂怀。”
“放屁!我看他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奢寅恼怒地大骂道。刚刚当着朱由检的面,樊龙竟然将他的丑事抖搂出来,这让奢寅的脸面如何挂的住?他又怎能不恨死樊龙那个莽汉。
朱由检笑道:“殿下,即便樊将军言语有些许不敬,还请殿下宽恕他,否则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再者说,为今之计,正值金诚团结,殿下还需胸襟宽广些。”
奢寅大怒:“什么?你说他都那么待我了,反倒是我心胸狭窄?”
朱由检连忙告罪,恳求奢寅降罪处罚。
奢寅烦躁的摆了摆手嚷道:“这不管你的是,你且下去吧。”
朱由检点了点头,临走之前,还想奢寅到了几句请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之类的话,惹得奢寅的面色更差了。
第二天,朱由检打听到,昨天奢寅大发雷霆,连樊龙送的两个小娘都没有宠幸,而酒醒之后的樊龙也神色慌张的跑过来找朱由检商量对策。
朱由检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负荆请罪啦。”
“负荆请罪?”
樊龙一愣。
朱由检笑道:“将军放心,听我的准没错。”
见朱由检笑容真挚,樊龙点了点头道:“那一切就听先生安排啦。”
“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朱由检命人扒了樊龙的甲胄,让他赤着上身,而后用麻绳将樊龙捆绑住,在往上头插四五根带刺儿的荆条。
朱由检带着樊龙来到奢寅的帐外求见奢寅,奢寅愤怒的说不见,朱由检连忙跑到奢寅身边,痛陈厉害道:“殿下,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咱们还需上下一心,方能百战百胜,建功立业,称王称霸。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奢寅怒气未消的嚷道:“可叫我如此放过他,是在胸中郁闷!”
朱由检忙道:“殿下说的是,自然不能轻易饶恕樊将军,否则殿下的威严何在?也正是基于这一层考虑,我才安排了这一处负荆请罪的好戏。这荆条带刺,却软弱无力,打在人身上虽然很疼,也会刺破皮肉,但绝对上不到筋骨!只要殿下用荆条在众目睽睽之下,鞭打樊将军,不出二十鞭,樊将军必然血痕累累,虽然外表血痕累累,可实际上樊将军并不会伤筋动骨。这么做,既让将士们知道了殿下的威严不容侵犯,也惩罚了樊将军,同时也保护了樊将军,令樊将军不至于卧病在床,不能继续替殿下征讨四方,最妙的是如此以来,樊将军还会对殿下感激不尽,因为他知道殿下还是维护他的,日后必然对殿下更加忠心。”
见朱由检说的天花乱坠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好处,奢寅便动了心思,他终于肯松口道:“好吧,都听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