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羽想家,陆思音又怎会不想念这唯一的儿子,她已好几日不同闻羽交流了。数日前,她曾向闻羽请求去天山看一眼乐羽,却被断然拒绝,还被责骂一顿。
能嫁给闻羽,陆思音自然不是娇生惯养,异常软弱的人;但身为人母,这种思念之情实在折磨人。她无法像闻羽一样狠心不闻不问。陆思音不是没有想过,私自去天山,只是,若是被丈夫知道,那下场不敢设想!
哎…我究竟该怎么办?
.....
一担水,一挑就是一年。
一本经,一念就是一年。
一封信,一寄就是一年。
不觉已三年有余,这三年来,乐羽一直重复着挑水,砍柴,念经的日子。三年了,他开始感到厌倦,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有些想法一旦生根,时间越久,愈茂盛。
这些日子,乐羽常常梦到太昭河...那样真实,那样清晰。
事实上他的内心早已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偷溜下山!
他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张纸和一锭银子。
这张纸是他手绘的天山路径图,是每一次他挑水的时候刻意记下的;那锭银子是临走前娘亲偷偷塞给他的。
他有想过下山之后直接回家,可是当年是爹爹带他来的,他满脸不情愿,对沿途的一切毫不在乎,自然也毫无印象。况且爹爹若是知道他私逃下山,非揍死他不可!
天下之大,他该去哪,心里实在没有底,可是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必须要走!他已将这里当做牢笼,若继续留在这里,那比死还难受!
“师弟!”
“来了!”乐羽连忙将纸和银子塞回枕头底下。
“再不去吃饭,菜都快没了!”
“马上去!”乐羽喊道。
......
“夫人,林家小姐林静娴在门外等候。”吴伯道。
“喔?赶快请她进来。”陆思音道。
“闻伯母安好,静娴有礼了。”
“静娴啊,是来找乐羽的吗?他去天山很久了。”陆思音道。
林静娴点了点头:“敢问伯母,乐羽最近什么消息吗?”
陆思音摇摇头:“这孩子也不寄个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
“伯母,请您将这封信交给乐羽,静娴告辞了。”
“不再多坐一会儿吗?”陆思音欲要挽留。
“谢谢伯母,家父正在等我,再次拜谢。”林静娴退了出去,眼睛却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