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灵兽有食草的，也有食肉的，可是它们竟然和谐相处，相互之间嬉戏打闹，偶尔传出几声或得意或愤怒的吼叫，没有半分违和感。

“马呢？还有狮子老虎不吃肉么？”顾北喃喃自语，在这震惊之中还没有换过神来。

莫一从张二肩头跳到顾北背上，双手环抱顾北的脖子，脑袋凑到顾北耳季，会心一笑。

“十四，是不是颠覆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顾北看着漫山遍野的灵兽，痴痴的点了点头，修为低下，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马，只是坐骑的总称而已，他们可以是马，也可以是其他灵兽。”

顾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漫山遍野的异兽。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些个坐骑有灵，他们都是外门弟子的坐骑，彼此之间说是战友也不为过，就算有一些彼此不和，也不会下死手。”

“这些都是坐骑？”顾北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莫一。

莫一从他背上跳了下来，负手走在顾北前方。

“别看这些灵兽一个个威风凛凛，其实他们的成长是很有限的，这才沦为坐骑，当然也不是杂役弟子可以染指的。”莫一唏嘘不已，似乎追忆往事。

“成为外门弟子的条件是什么？”顾北双眼火热，直勾勾的盯着灵兽群，幻想着他坐在灵兽背上拉风的模样，无数女弟子拜倒在他的青衫之下，眼中的渴望之色越发浓郁。

“十四，成为外门弟子，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么？”

莫一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到顾北身上，顾北的身子猛的一震，回想昨日黄老九对自己悄悄讲的那些话语，成为外门弟子，意味着九死一生。

活下去的人，有可能俯瞰众生，可一将功成万骨枯，更多的人会化作一捧黄土。

顾北沉默，他不认同莫一和黄老九的话，暗道：“我不想参加战争，是因为生我养我的土地是华夏不是这里，这个世界也没有人或物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而你们不同。”

似乎感受到顾北的不认同，莫一依旧背对顾北，缓缓开口道：“你还不懂，我今年四十有余，你张师兄也差不多，曾经，我们也一同叱咤沙场……”

莫一的瞳孔里好像出现一幕幕厮杀的画面，这时，张二走上前去坐到莫一旁边，伸出和莫一的身躯差不多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莫一肩头，咧嘴无声的笑了笑，憨态可掬。

“大大小小无数的战争，我们从未退怯，可到头来，死的死伤的伤，无人在意。

比如我和你张师兄，重伤之下根基受损，修为大跌，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给几颗冷冰冰的药丸子就把我们打发了，丢到杂役处来自身自灭，还要受杂役弟子冷眼，认为我们是蛀虫，很多老哥哥气不过，都离开了八峰。

离开了八峰，就代表成为散修，残酷的修真界，根基受损的散修根本没有未来！

所以，修真界……不值得！”莫一的言语平淡，可任由谁都听出其中的哀伤。

顾北哑然，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确实让人心寒，看来修士大军的赏罚机制是存在严重缺陷的，他对修真界的感官变得更差。

“咳咳咳……你这几个小家伙儿吵到老人家我了……”这时，茅草屋内传出一道不和谐的沙哑沙哑声。

伴随声音的传出，茅草屋内走出一个双眼浑浊的年迈的老者，这老者身着灰色长袍，长袍上还有些许补丁。

莫一悲伤的情绪刹那收敛，转而恭谨拜见，顾北打了个激灵，也跟着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