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奴部队渡过大沽河南下后,终于迎来了首次困局。大名府先锋指挥使雷亮趁夜偷袭,对各民居放了一轮箭雨。敕勒王和马尔扎集合起军队突围,从大名府府兵中杀开一条血路。大名府府军主将孟繁忠无奈放开口子,只是远远缀行其后。
夜深之时,荒奴军队又被河间府军队拦腰截断,厮杀一番,荒奴大军各个奋勇,河间府军损失惨重,鸣金收兵。
敕勒王和马尔扎商议过后,决定强行军,靠夜色的掩护甩开大名府和河间府的军队。一夜急行军,黎明之时,撞到了一大片的营帐。
哨兵早已发现荒奴军队,号角响起。呼噜头叹了口气,自知深陷重围不可能幸免。他看到了军中分出一条道路,原来是敕勒王和马尔扎拍马上前来。
马尔扎叹道:“宋军早已洞察我军动向,我军危矣。”
敕勒王远眺过去,看到哨兵还在拼命吹号角,营帐中甚嚣尘上,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本王看宋军形容,不似在此埋伏,更像是也不知道会撞上我们。事已至此,敌众我寡,只得攻其不备。”
而后,敕勒王看了一眼马尔扎,跃马出去,拔出腰刀,怒吼一声:“兄弟们!敌方并非伏击我们,而是恰巧偶遇!宋语有句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随我奋勇杀敌!”吼完直接一抖缰绳,飞身而出,直直冲向宋军营帐。
马尔扎一愣,刚想说些什么,荒奴军队斗志已然燃起,一个个挺起兵刃,奋勇向前,“跟着王子杀宋狗”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帖塔尔第一个大吼一声,冲了出去,呼噜头看了一眼马尔扎,也跟着冲了出去。“马尔扎大人也有犹豫时刻。”呼噜头心想。
宋军营帐大开,里面源源不绝涌出人来,看得荒奴军队头皮发麻。呼噜头马快,越过了敕勒王和帖塔尔,一马当先,大喝一声一刀砍翻了一个宋军。荒奴军队怒吼着撞进了宋军军阵。
呼噜头手起刀落,心中默默数着:“第二个。”呼噜头听到敌人在纷纷大喊,出现最多的一个词语是“敌袭”。呼噜头知道,敕勒王对形势判断对了,不由得对敕勒王生出了一份敬仰。
呼噜头躲过迎面一枪,右手的刀挥向左边不甚顺手,于是左手成拳,在两马相交而过的刹那,一拳打在宋军脸上。那宋军直接被从马上打了下去,被后队来的马一蹄踏翻。呼噜头不知道这个应不应该算第三个,纠结了一下,还是在心里加了一个数:“第三个。”
宋军的溃败发生得很快,呼噜头甚至都还没有发出第二轮冲锋。呼噜头一眼望去看不到溃败的宋军的尽头,放弃了追击。敕勒王指挥着众人尽情射了一波箭雨,杀伤无数。呼噜头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暗道:“移动靶子。”
敕勒王举刀过顶,大声吼了出来,荒奴军队跟着吼了出来,声浪震天。呼噜头看到了默默退到一边的马尔扎,眼光移向意气风发的敕勒王,举起刀来,跟着吼了出来。呼噜头并不想知道,为什么敕勒王座下的汗血宝马跑不过自己的小马。敕勒王悄悄勒缰绳的画面,呼噜头决定忘记,只记住敕勒王一马当先的英姿。
“队长,现在该沉默,对吗?”呼噜头想起队长死时的画面,心里仿佛被针扎一样。“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像被父亲按进血里。不,也不像,没那么厌恶和恐惧。”
呼噜头闯进了营帐,看到敕勒王和马尔扎在看着宋军逃离的营帐中的旗帜说着什么。呼噜头头一低,就想出去,被敕勒王叫住。于是呼噜头低着头站在一旁,“魏”和“宁”字旗,呼噜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敕勒王说:“魏名,宁骥,真定府和庆源府,与大名府和河间府差距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