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瞥了一眼紧随其后戴着面具的辞风,笑了。
这苏承夜还可以嘛!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但答应我的事倒是做得漂亮。
“辞风,你换身行头,扮成道士,做我的助手。”白灼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戴着面具的道士着实有些不对头,又道:“我帮你易个容,你这样,可没有一点助手的样子。”
“是。”
白灼和辞风去乐安县最好的酒楼,上了雅间,点了一桌好酒好菜,白灼吃饱喝足才动手。其间,白灼的饭量酒量着实把辞风吓了一跳。
好家伙,地上的酒罐都快把雅间占满了,可白灼竟然还没有一点儿醉意,就是他也该倒下了。
“她不仅没死,还受万人供奉!想想是不是很不公平呢?占了你的身体,把你封在功德石内不得超生,她却在外面逍遥快活!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梓颜的眼中满是怒火。是的!凭什么?
梓颜从功德石中出来了,红衣墨发,笑得痛快。看到跪在脚下的青年,梓颜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师父曾经教导我,人要知恩图报,不如许你长生,日夜都能记起今日的狂欢盛宴?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梓颜盯着下面的这些人,眼里淬着毒。手一动,鬼雾升腾,那些村民置身鬼雾中,不知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都惶恐无比,惊叫不止。
“那个女人还没死呢!她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听闻此话,梓颜猛的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蒙面的神秘男人,本就恶毒的眼神更加阴毒:“你说什么?”
“阿陵,你怎么了?我是你爹啊!”
持刀青年一步步向他年迈的老父亲逼近,老人流着泪痛心相劝,青年不为所动,举起刀就要落下。
白灼毫不怀疑,那个人下刀时手一点儿都不会抖。
梓颜笑得残忍:“你看到了吗?哈哈!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亲手杀了他们!”
“不!不!不是我!”
青年扔了手中的刀,跪在地上,崩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我又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人,赫然就是王白天所见的那位画中人。
那青年每砍一个人,功德石上每多一个人的鲜血,石上嗜血的红光就更亮一分。村民四散逃跑,却无处可躲,满地猩红,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村民绝望的哭喊叫骂让白灼全身冰凉。
村中血流成河,一半人都死了之后,功德石上妖异的红光已经亮的不能再亮了,红光缭绕,冲天的怨气从功德石上溢出,昭示着梓颜即将破除封印。
青年忽然间清醒过来,看到村中倒下的村民,看到那些活着的村民那么畏惧他,全都指着他说他是杀人犯,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青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人是谁杀的?!
梓颜!此生我最讨厌的莫过于把私人恩怨牵扯到别人身上,而你却因为我们之间的事屠了整个村子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悲剧还在蔓延,白灼不想再看,可却不得不看,如果这是三十年前的那一幕,那她有必要把每一个细节都搞清楚,为什么一千年功德石都没有出事,却在三十年前有了异动。
一进入藤雨村,白灼脑子里回荡着的全是亡魂撕心裂肺的嘶吼。白灼脑袋一阵眩晕,禁不住半跪在地,摇了摇快要炸裂的脑袋,念了句清心诀才觉得好点儿。
再睁开眼,眼前已不是白日所见的荒村,她却宁可眼前是一片荒村,梦中的情景真实的出现在了白灼的眼前。
白灼看到一个十几二十左右的青年左手拿着功德石,右手拿着刀,黑雾环绕,双眼通红的在胡乱砍人,此人已经丧失了自己的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