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人似乎好了一些,没有昨日那般痛苦了,白灼颇为欣慰,这是她目前所能为他们做的唯一一件事。
夜幕降临,白灼照旧吹奏安魂,不知是不是白灼的错觉,今晚的孤魂似乎格外暴戾,白灼的安魂曲要吹好久才能让他们彻底安静下来。
这一个晚上,白灼感觉累得多,早上吹完曲子就随便找了颗树,靠着树睡着了。
白灼扫了一眼此时哭得正凶的张末晴,低声问:“这期间张末晴在什么地方?”
“一直待在房里休息。”
“张末南死了!”
白灼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怎么死的?”
“属下无能!属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他的魂魄,不见了。”
白灼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张府,张府里里外外挂满了白绫,府内哭声一片。
张裕陵看样子很痛苦,看到白灼,拽住她,颤声质问:“你不是说末南不会有事了吗?为什么现在他又死了?为什么”
白灼面无表情的盯着张末南的棺材,真的查探不到一丝张末南的残魂,看向辞风,辞风立刻将张裕陵拉开,沉声道:“三个时辰前张末南还活得好好的,可就那么一盏茶的功夫,他的魂魄就彻底消失了。”
当年,白灼为何会对秦彻动心?还许下生死相随的誓言?这一点,白灼想了一千年也没想明白,最终归结于脑子秀逗了。
想来,什么生死相随,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的全是鬼话。我白灼香消玉殒,秦彻你可有生死相随?没有!而且,不就是你亲手将我送上神罚台的么?至于不离不弃就更是可笑,在功德石上刻下我的罪恶时,你就不信我了吧?
无所谓,就当前世的自己脑袋被驴踢了,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这一世的自己,就当不认识秦彻这个人就好。
白灼揉揉眉心,看了看时辰,马上天亮了,白灼决定先把今天早上的事干完再去张府,无奈道:“等会儿你再与我细说,我还要一会儿才能回去。”
天光破晓,白灼却感觉自己的面前是无尽的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
“主子。”
白灼睁开眼,有些疲惫:“出什么事了?”
“是!”
白灼揉揉太阳穴,叫辞风回去继续盯着,天域派谁来不好,怎么偏偏派了他来?怎么说上辈子她的陨灭也有他秦彻的一份功劳啊!
白灼感慨了一刻,从怀中摸出冰冷的御魂箫,表情严肃,再次吹响安魂。
城中百姓听着安魂,睡得更沉更安心,城中的孤魂野鬼也安分了不少,只静静的聆听。
一曲作罢,白灼感觉很累,凌晨日出之时,还要吹奏安魂,白灼抓紧时间调息,这样的状态要持续三天,这三天还要提防那个神秘人和梓颜背地里搞事情,还有张府随时会出点事,简直
子时,晚风微凉,月色正好。树叶沙沙作响,白灼站在树上,感受这微凉的风,欣赏一池月色,听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
这凡域的风光,极好!
白灼抓紧调息之时,辞风无声的跪在面前,沉声禀告:“司衡殿的左使来了。”
白灼睁开眼,脑仁儿有点儿疼。
“左使,秦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