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张凡大声说道,“我大哥知书达礼,温润如玉,是个众所周知的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对帝妃有不轨之心呢?肯定是秦帝故意陷害!”
实际上,对于他那个便宜大哥,他半点儿印象也没有,哪里知道对方的为人如何。
但朝野上下,都对姬津赞誉有加,他自然也就投其所好,专挑好话往姬津的脑袋上堆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百官莫不悲愤。
甚至有人默默坠泪。
“二公子明鉴,必定是秦帝故意陷害!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公子姬津,向来处事谨慎。
此番前往帝都,原本就是为了救出武安侯,姬津定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明知深入险境,又怎会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呢。
所以,用脚板心都能想得到,所谓的“不遵诸侯礼仪,欲行不轨于帝妃”不过是秦帝故意设局污蔑而已。
“叮,恭喜宿主张凡忽悠成功。”
“来自龙屠的信任,1”
“来自丁岗的信任,1。”
“来自陈寒的信任,1”
“来自楚子航……”
系统提示音不绝于耳,又有几十点信任值入账。
张凡精神一振,待得众人的情绪稍微平静,这才又道:“秦帝无道,拘我父侯,害我大哥,此恨不泄,难平我心……诸位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但屁股指挥脑袋,既然坐上了这个位子,有些程序,还是必须要走的。
龙屠突然站了出来,双目圆睁,声若洪钟,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大公子无辜惨死,如此血海深仇,若是不报,岂不让天下人看了我武安郡国的笑话!”
身为姬津的义父,龙屠恨不得立即提兵杀入帝都,手刃秦帝,为姬津报仇。
“龙将军所言甚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又有几个武将怒发冲冠,悲愤填膺,战意凛冽,齐声而呼。
“二公子,末将龙屠请缨,愿提三万甲士,长驱直奔帝都,为大公子报仇!”
龙屠一拱手,朗声道。
这人就是龙屠么?
张凡在心里暗自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番。
但见其人高大威猛,眉似卧蚕,目如铜铃,与龙战确有几分挂象,一瞅就知道是个刚猛有余而谋略不足的莽夫。
正要说话,苏喆又站了出来。
“二公子,此举万万不可!”
闻言,龙屠把眼一瞪,精光弥漫,“苏上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给大公子报仇吗?”
“仇必须得报,但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龙屠鼻中冷哼,瞥视苏喆,“苏喆,你不怕等你计议出来,我武安郡国上下所有人的心全都寒了吗?”
“龙将军,你……”
苏喆原本还想据理力争几句,谁知张凡突然说道:“龙屠将军,稍安勿躁!”
“二公子有何见解?”
龙屠虽是镇国大将,位高权重,辈分尊崇,但既已迎立张凡执掌国事大权,作为属下臣子,却也不能把满腔的怒火撒到他的头上。
“敢问将军,我父侯此时身在何处?”
龙屠闻言,顿时愣住了。
他这才蓦然想起,迟疑片刻,方才说道:“侯爷身陷帝都,被秦帝囚禁于无间狱中!”
无论是语气,或者是音量,全都柔弱了许多。
“既然父侯身陷敌手,就算将军你战无不胜,杀至帝都城下,若秦帝到时候以父侯作为要挟,试问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张凡淡淡地道。
一番言语,竟让龙屠哑口无言。
而其他大臣,也都暗自皱眉,窃窃私语,低声议论了起来。
其实,现场很多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不敢出言劝谏,就是因为拗不过龙屠。
苏喆抬头望着张凡,眼眸中闪跳过一缕惊诧的神色。
要知道,二公姬跋,在武安郡国素有纨绔之名,是个人人尽知的草包。
而他和龙屠之所以能够议定让二公子姬跋执掌大权,主要是想稳定局势,以免武安郡国群龙无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两人对张凡原本也没抱什么期望,但没想到的是,张凡竟有如此清醒的分析和判断。
苏喆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