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张凡居然老调重弹,司马无忌大感失望。
而且,他能够如此顺利地回忆起自己的姓名,张凡实在是功不可没。
但现在张凡却又反过来问他是谁,岂不是明知故问吗?
司马无忌更加糊涂了。
“不,不知道!”张凡一本正经地道,“你知道你是谁?司马无忌吗?不,这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司马无忌,我也可以叫司马无忌,他们都可以叫司马无忌……”
司马无忌低头仔细一想,好像张凡说得没什么毛病,确实是这样的。
初生之婴儿,原本无名无姓,而姓名乃是父母长辈所取,一来是为了彰显宗法血脉关系,二来起为了方便相互称呼。
从某种意义上说来,就像张凡说的那样,一个人的名字,的确只是代号而已。
眼见司马无忌若有所思沉吟不语,张凡当即振了振精神,循循善诱,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把司马无忌这个代号拿掉,那么你又是谁呢?”
“我、我不知道!”
司马无忌摇了摇头。
眼瞳中的迷茫,也愈加浓厚了几分。
自从他失忆之后,脑袋本就不怎么好使,经常一想问题就头痛欲裂,如今被张凡诱以如此深奥的问题,更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感觉脑袋好像又开始有点痛了,司马无忌一挥手,不耐烦地道:“老夫也不用知道这些!”
“好好好,那你再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
张凡立即又给司马无忌夹了一片火腿肠。
“什么问题?”
奇怪的是,以司马无忌的性格,竟然忍住了张凡的絮叨,没有翻脸动手,反而跟随着张凡的思路,继续深入。
张凡顿了一顿,紧紧地盯着司马无忌的眼睛,道:“我是谁?”
闻言,司马无忌又是一愣,满脸疑惑地道:“这个问题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不,刚才我问的是本我,而现在问的是自我!”
张凡微微一笑,摇头否认,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本我?
自我?
司马无忌越来越糊涂了,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举个例子,当我用我这个代号与你对话的同时,你的代号也是我,这意味着什么呢?”
迷茫地望着张凡,司马无忌就好像是个无知的小学生,再次摇了摇头。
“这是否意味着,你就是我,而我也就是你?”
司马无忌又一次地陷入了沉思当中,旋即抬起头来,道:“这根本就没有意义吧?”
“那就问几个有意义的,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的出现对于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我选择了世界还是世界选择了我?”
犹如连珠炮般,几个无比深奥的哲学问题,从张凡的嘴里喷吐而出,又像是狂风骤雨,压迫得让人难以呼吸。
突然间,司马无忌只觉脑袋里好像乱成了一团,头痛难忍,抱着脑袋。
“够了!”
司马无忌痛苦怒吼。
然而,张凡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接连着几个问题,仿佛排山倒海般地涌向司马无忌。
“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长短?过去的时间从哪里开始?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我下一刻提出的问题,还是你刚才听到的问题吗?”
此时的司马无忌,脑袋里混乱不堪,充斥回荡着张凡的话音,几乎便欲炸裂开来。
再也忍受不住,司马无忌蓦然蹿身而起,双目通红,怒道:“老夫杀了你!”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额间青筋暴突而起,张凡暴声而喝,气势惊人。
仿佛雷霆乍作,司马无忌面如死灰,跌坐椅凳,喃喃地道:“是我……杀了我?”
“回答正确!”张凡直勾勾地看着司马无忌,“动手吧!”
顿了顿,但见司马无忌毫无犹豫,伸出手掌,一道强悍的元炁涌聚于掌心,猛然反手,朝着他自己的天灵盖,狠狠拍落了下去。
“噗!”
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吐而出,司马无忌那双原本迷茫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澈了起来。。
“老夫……好像上当了!”
话还没说完,司马无忌顿时趴伏桌面,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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