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凉的很,就像是寒冬里面的一块冰。
我不敢回头,同样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那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而且这只手的主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在我肩膀上放着。
冰凉刺骨并且越来越重,就像肩膀上放了十斤铁。
我壮着胆子说:“你是谁啊?”
后面那人没有说话,我又问了一遍,他还是没有说话。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但是我这正准备发飙,肩膀上的手突然就拿开了,黄先生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你扭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真的真的以为这是黄先生那个老顽童在戏弄我,但是我会过头以后脑子都差点抽了。
一个一人多高的纸人,身上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并且两点腮红加上那刀割一样的脸让我的头皮一麻到底,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我心里已经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东西了,这应该就是那金童圣人。
我看到他害怕,他看到我以后似乎比我看到他更害怕,竟然直接从我面前消失,我此时胆子也大了不少,直接就从这堂前跑到了堂后,这里面只有一片脚印跟打斗的痕迹,因为后堂乱的跟堂前跟本就不像是一个整体。
从庙里退出来以后,我拿出电话给束锦拨了过去,但是束锦却已经关了机,我又给黄先生打电话同样是关机。
也就是说我现在只能靠我自己存活下去。
叮
我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内容:回住处,滴三滴血点在玄关方可平安,切不可再出来寻找丢失之人,机缘一到方可再次相聚。
我此刻就像是一个即将渴死的雨突然被一瓢水给泼中一样有了底气,因为这是尹秀娟发来的短信,我已经因为她有了一种习惯,那就是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有她都会迎刃而解。
回到昨晚上居住的那片民房,我握紧了手中这把手枪,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倚靠了。
一天过去了,我连口水也没吃,自从到这地方以后我不渴不饿,因为我已经被恐惧给笼罩起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渴,什么是饿。
入夜以后,我咬破自己的中指在玄关上面滴了三滴血,躺到了床上。
几个小时前,这屋子里面还有束锦跟黄先生他们,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个人,而且我还不能去找他们。
我所在炕头紧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又是半夜,只不过这一次我是被手机自动关机的震动给吵醒的,我打了个哆嗦想伸手揉揉眼睛胳膊却一瞬间被一只惨白的手给抓住。
我一扭头,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站在炕下面,他面无表情的拉着我的手说:“二圣要开唱了,一起去看戏吧。”
我用力想挣脱他的手说不去,但是他的手就像是一把冰冷的铁钳一样抓着我的手。
他一用力把我胳膊给扭到了身后说:“不去,就是违抗二圣的命令,要死。”
我一噎,心里寻思尹秀娟不是说在玄关滴三滴血就可以安然无恙吗?那这个死人就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在被他强行给拖出去的时候,我才看到我并没有把血滴在玄关上而是滴在了地上,但是我明明记得……
幻觉?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就炸毛了,也就是说在没了束锦以后我就陷入了幻觉中?还是说从那庙里面出来以后我就陷入了幻觉,如果此时此刻也是幻觉的话。
那我被他拖出去以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那二圣给活活弄死。
在心里把束锦跟黄先生他们给臭骂了一顿并且把他们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特么的早不消失晚不消失非得在这个时候消失,这他吗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