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闹。”林清辞说着，语气依旧温和且无奈。

小女孩儿气鼓鼓的掐着腰，她瞪着已经烧出好几个窟窿的纸板，满心委屈的看向程香君。面对这样状况，程香君只是给了小女孩儿一个安抚的微笑后，便看向林清辞。她揉了揉额角，轻声问道“林清辞，为什么不让我去？”

“这……人鬼殊途，过多接触魂灵于你有害。你若真的想问，不如让我代劳。耳濡目染多日，多少能问道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程姑娘，你还是莫要涉险了。”林清辞轻声说着，沉默之中似乎隐瞒了一些东西。程香君专注的看着他，目光对视之中，林清辞在程香君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他突然错开了视线，亲近的态度也骤然疏离了起来。

“我猜对了是吧。他们真的想杀了我，然后夺取我的寿命……不，是传说中的找替身。让我的灵魂代替他们其中一个，留在这里。”

林清辞再度沉默了，小女孩儿看着相对沉默的两个人，乖乖的退到一边，无声的她一旦彻底安静下来，就变得毫无存在感。

“林清辞，你没信心护住我吗？还是因为别的？”

林清辞没有回答。他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去注视程香君的视线。程香君从病服口袋中拿出已经碎掉一大块的骰子，看着其中鲜红的相思子，她沉默了好一会，最终再次将禁步戴在了手上。破碎的残骸被纸巾包裹着再度放回口袋之中。

良久的沉默，禁步悬在半空中，因为骰子碎裂而露出来的相思豆闪过一道红光。

“程姑娘……”

“我信你。”程香君打断了林清辞言语中所有的“不可，不能，不行”，直白的将自己的想法表述了出来。她直白的话语让林清辞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充满了暖意。

小女孩儿躲在一边，她微微捂着脸，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当然，林清辞是拗不过程香君的。疑问的答案对她而言，就像美食对于初灵的存在，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下筷子的。

白天的医院人流量很大，人气充足的地方，走廊里往往没那么多的鬼魂，喧闹也安静。时不时有两个游魂飘过，也多是双目无神的跟着自己的执念。程香君第一次认真观察这样的鬼魂，好奇之下不免多看几眼。只是他们步伐匆匆，路过的也只是瞬间。

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游魂苍白的眼睛正跟着他们的脚步。

“小妹妹你不用怕我，你又没做坏事，姐姐我还是很友善的。”

话语声中，小女孩儿带着他们前往停尸间，她每一步都会回头。不仅是因为担心林清辞反悔，更是因为她身后跟随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会让她心生畏惧的人初灵。可即便初灵表示出自己很无害，自己很友善，可小女孩就是怯生生的看着她。

初灵无奈了，她偷偷靠到程香君耳边说“表姐，我是不是很恐怖？”

程香君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并且想个话题让她安静下来。她说“上次说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呃，那件事啊……”初灵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乖乖闭嘴。

停尸间位于地下最冷清的地方，人只要踏进这里就会感觉到浓浓的冷意。

“小哥哥，你确定在这里能找到吗？不用去他们死的地方看看吗？不是一般那里才是执念最重的地方吗？”初灵看着冷冷清清连点鬼影都没有的停尸间，突然有些疑惑。

“虽有些匪夷所思，但却是这里，再等一下吧。”林清辞一直保持着警惕，就连平时耐心的解释也变得冷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