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没有别的情感。
只有浓郁得几乎夺眶而出的愤怒!
不,误会!这一定是误会!自己从来都洁身自好,怎么会跟异端沾上联系?沙拉坦的脑袋里啥时就嗡的一声炸响。
但下一秒,提兰尼冦攥着双刃斩刀的爪子便动了,动作迅速、力道刚猛,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锐利的斩刀没入那根泛着冷银色泽的金属义肢里,发出金属切割的炸响,最后当着沙拉坦的面,硬生生把他的“骄傲”给卸了下来。
虽然为了追求机械的美感,沙拉坦在手术时把右臂的大部分都替换成了依靠次元石萃取液驱动的机件,但里头还留下了几条维持“真实感”的肌腱。
这几条可怜的肌腱随着斩刃的粗暴搅动尽数断裂,牵扯着他肩膀处乃至脖子处的每一处神经,即刻传来的强烈痛感让他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悲鸣。
提兰尼冦却似乎还不满足,他举起这只被自己切断的义肢,满脸鄙弃地把玩了一番,而后抛在地上,一脚踹开。
“医师玩意,嘶!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提兰尼冦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只在地上抽搐着的鼠人,“我最宝贵的订单,那只异端,跑掉了。”
断臂带来的剧烈疼痛就已让沙拉坦几乎晕厥,但这个重磅消息又给了他一下重击,刺激着他几乎崩溃的神经。
他不明白,那只异端的逃跑,和自己有什么直接关联。
“大……大人,嘶!我真的,只按您的要求,保住……保住了他的命!”沙拉坦几乎缩成了一团,他竭力用另外一只完整的臂膀捂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血肉。
“桀桀……是这样么?我怎么听你的宠物说,你给异端玩意,还接上了一根本来不应该属于他的义肢呢?你,和那只异端有肮脏的勾当!嘶!”提兰尼冦用斩刀的长柄敲了敲地,后方的裁决鼠便飞快押上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沙拉坦豢养的那只奴隶鼠,它被两个强壮的裁决鼠拴着,瑟瑟发抖,不敢用正眼看他。
“大人!就是沙拉坦!他,他帮那只白毛鼠人装了义肢!”奴隶鼠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该死的奴才!坏事,坏事了!
沙拉坦在心里用最恶毒的字眼咒骂了一通那只仆从奴隶鼠,但还是竭力挣扎着说道:“大……大人!我给他接的义……义肢,没有任何用处!美观,是为了美观!”
提兰尼冦皱起了眉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但这个表情很快被愤怒取代了:“医师玩意,你根本不知道,这个订单的买主,有多么尊贵!你坏了我的大事,大事!没有你的破烂玩意,他就不会逃走!米凯尼科技,都是花架子,只会坏事、坏事!米凯尼的垃圾们,都是躲在废铁后面的懦夫!”
听见提兰尼冦用如此躁怒的语气咒骂诈齿氏族的直系老大米凯尼氏族,沙拉坦有些惊愕。
不应该啊!诈齿提兰尼冦明明是米凯尼最坚实的右爪才对!
似乎是注意到了沙拉坦脸上的表情,提兰尼冦嘶嘶一笑,用斩刀的末端挑了一挑他脸侧的毛发。
“告诉你也无妨,这个单子的买主,是普雷格的瘟疫大祭司,”他停顿了一下,向后挥了挥爪子,语气近乎癫狂,“诈齿和普雷格,才是朋友,朋友!米凯尼,di,di!”
紧接着,沙拉坦的面前出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东西,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
提兰尼冦的爱宠,鼠巨魔巴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一次,没有戴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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