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安邑
气候正值秋高气爽,在安邑一座偏远的小镇有座私塾,白墙青瓦,傍山而建。
许是圣贤诗书的渲染,连带这座小小的私塾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远远能听到私塾内传来稚嫩的读书声,朗朗上口。
这时,私塾门外站着一人,确切的说是两人,一身黑色玄重甲的柳青衙背着身中火蟾毒而昏迷过去的陈宇静静站在私塾门口。
从平阳到安邑,不眠不息赶路两日终于到了安邑,坚毅的面容遮不住的疲惫,但神色异常坚定。
柳青衙透过私塾的木窗望着正在给孩子们讲课的讲师,神色不由尊敬起来。
只见那讲师体型瘦高,身穿白色儒衫,在他的身上,流露出一股渊博的学问气息,就好像一道文化长廊,镌刻了成千上万的儒家古籍,令人望而兴叹,高山仰止。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不是那股高山仰止的气息,而是老人的眼睛,老人的眼睛睿智而慈祥,带着一股洞彻世情的沧桑,与老人严厉的神色,截然相反。
柳青衙不敢过多打扰老先生上课,一直神色郑重,静静在屋外等候着。
不知何时,私塾中的课结束了,老先生轻拂衣袖宣布下课,书舍里轰的一声,所有小书生都快步冲了出来,蹦蹦跳跳向外跑去。
老先生看着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老先生是最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卷书册,他早就注意到私塾外的人,枯槁的面容中闪过一丝凝重,望了眼柳青衙和昏迷中的陈宇,最后才平静开口道:“跟老朽来吧。”
私塾后的空地间有座茅草屋,周围种满了桃花树,入秋后的时节,桃花只剩下孤零零的树干,不免有些枯意。
昏迷后的陈宇静静躺在屋中的床上,老先生正闭目把脉,眉头渐皱,良久后,微微摇头道:“火蟾毒以攻入心肺,想要彻底解是不可能了。”
杵在门口的柳青衙闻言,黝黑的脸庞闪过一丝惊慌,匆忙行礼道:“望先生一定救救他。”
老先生不由叹息一口气,看了眼壮硕的柳青衙,又低头看了看昏迷过去的陈宇,仿佛在良思着什么,许久后才道:“老朽只能暂时将火蟾毒压制住,往后便看他的照化了。”
“需要一株冰凰灯芯草和一株十万年血灵芝,可办得到?”
老人望着门口的柳青衙,幽幽道。柳青衙闻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沉闷肃杀之气,脸庞满是坚毅之色,道:
“能!”
柳青衙说完便转身离去,屋中就留下老先生和还在昏迷中的陈宇两人,老先生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陈宇,苍老的脸上神情变幻不停,最终喃喃道:
“这大秦的天不知何时有些暗了,一些阿猫阿狗开始蹦跶起来了。”
“老朽已离朝堂十余载,大秦的未来可不能交到你们手里。”
……
朝歌,镇国府
“少爷,府里真的没有少爷说的这两样药材。”一名中年管事脸色发苦,用自己瘦小的身材拼了命挡着那道想要继续前进的精壮身影。
精壮身影正是柳青衙,他从安邑回到朝歌正是为了那两株珍贵的药材。
一想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柳青衙顿时间目露凶意,宽大的手掌搭在那管事身上,怒气冲冲道:“那为何不让少爷我进?”
中年管事徐伯是镇国府的大管家,他感受到肩膀上传来雄厚的力量,不由吃痛地叫出声来,哭丧着脸:“少爷,轻点,轻点,这时老太爷立下的规矩,没有老太爷的命令,小的不敢私自打开的。”
“连少爷我也不行?”柳青衙一听是老太爷的命令,不禁放轻了力量,镇国府的老太爷正是他的爷爷镇国大将军柳河。
整个镇国府上下,柳青衙对爷爷柳河异常尊敬,既然是他的吩咐,自己便不好再强闯进去了。
“是,是。”徐伯连忙点头回应道。
“胡闹,你在干嘛!”这时,廊庭外走来一中年男子,只见他身着一套半旧的家居服,端正的面庞和挺秀的五官依然保留着青年时的俊帅,矫健有力,除了腰间一条玉带外别无华贵的饰物,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雍容。
柳青衙与徐伯纷纷放下了动作,见到此人,纷纷上前拜倒:“父亲老爷。”
来者的美男子正是颇受当今王上倚重,当朝工部尚书柳士贤。
当年的柳士贤在朝歌曾被喻为“谢庭兰玉”,无数富家小姐更有王族公主倾意于他,但最后柳士贤却娶了个平常百姓女子,生下了柳青衙。
这家伙非但没继承自己老爹的书香卷气,更没继承老爹俊美的外貌。
自小喜欢呆在军营中,身材体魄健壮,在军中无人能敌,这让爷爷镇国大将军柳河高兴不已,说是以后一定是个大将军,这件事倒也成为朝歌一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