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巡抚使要围剿泰山岭的消息在军中不胫而走。
军中一片哗然之色,他们对泰山岭太熟悉了,泰山岭是黔中最大的流匪聚集地,有着五千多流匪。
大秦官府曾派出军队围剿,却以失败而告终了,军队刚到泰山岭,岭上五千流匪早已不见踪影,围剿流匪的将军气不过,回去又不好交差,只能将泰山岭流匪的寨子一把火烧了。
但没过多久,这些流匪又出现在泰山岭重新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很快,下午一道诏令便来到了乙子营营房,让陈蔺芝前往都司府参加议事。
陈蔺芝心如明镜,看来围剿泰山岭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巡抚使朱承博这次真的打起了泰山岭的注意。
但为何偏偏在都司府指挥佥事白尚年例巡各县防务不在黔中城之际召开军事会议?
陈蔺芝还是去了都司府,也不得不去,但他总觉得围剿泰山岭流匪太草率了,太着急了。
都司府的军事会议一直开到了夜晚才结束,陈蔺芝独自走出都司府的大门。
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狠狠握紧拳头,眉宇间笼罩着阴霾之色,这次果真如他所想,巡抚使朱承博决定在三日后围剿泰山岭,由他们乙子营作为先锋。
军令如山,况且这次剿匪虽二把手白尚年不在黔中城,但都司府的折中都尉代行白尚年之责通过了朱承博的提议,黔中府和都司府都通过了提议。
即使是陈蔺芝也无法反对,看来这次任务他们乙子营在劫难逃了。
陈蔺芝的乙子营全营上下有一千二百余名士兵,步兵七百余人,重骑兵四百余人,后勤一百余人,陈蔺芝刚出了都司府便让亲兵回营召开军事会议。
陈蔺芝刚回到西城乙子营营房,营房内四个团正都差不多在场等候他了。
“现在人齐了。”
团正徐冉对着陈蔺芝点了点头,率先开口问道:“为什么都司府把这次剿匪的任务交给我们乙子营了?虽然能让甲子营的那些家伙羡慕,但上次黑风寨的任务是由我们乙子营出的,不可能这么快又给我们下达新的作战任务了。”
陈蔺芝冷笑了一声,趴在案台上,亲兵早已将一份泰山岭的地形图平摊在案台上,目光落在地图上,忍不住嘴角一勾:“哼,怕是有些人见不得我们好。”
四个团正很快想到了原因,纷纷黑着脸,默不作声,他们心里自然知晓自己大人得罪了巡抚使大人的儿子。
想必这次趁着白尚年下到黔中各县例巡防务,才通过都司府对乙子营下达了新的作战任务。
团正郭阳旭一身壮硕的身子,此刻黑着脸,愤怒地敲了案台,嚷嚷道:“真是欺人太甚,泰山岭有着五千流匪,一直以来都是黔中的心头大患,让我们乙子营当先锋去送死?”
陈蔺芝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目光一直看着地形图,眉梢微挑,平淡道:“军令如山,莫要再抱怨了。”
“本来此次任务为了公平起见决定让我们四个营抽签,黑签红签,其中只有一个是红签,抽中红签的人为先锋,其余三营中再抽出一个营从旁协助。”
徐冉嘴角一扯,冷不丁的说道:“所以我们乙子营第一个抽到了红签,另外甲子营从旁协助我们?”
陈蔺芝突然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冉,仿佛他刚才就在都司府军事厅,还真让这小子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