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口之战,双方投入兵力只有几千余众,但在安逸了十多年的盛世天下看来,已经算得上是最大的战事了,双方都是以命搏杀,不退不降,在盛秦时代都是比较罕见的。
一般而言,军力损耗达到了三分之一,军心就会开始溃散,骑军冲阵,当冲阵第一轮结束后,军心便开始下降,一般主将会暂时严正以待,重新凝聚士气,再次冲阵。
而骁骑营作为大秦最精锐的骁骑,并非如此,一番冲阵完后,士气并没溃散的迹象,依旧如虹。
当宁天禄身先士卒,奋力冲阵后,终于将白弩羽林的阵地直插到底,只见他策马回旋,双手扶矛而立,全身是血,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血气,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望着前方的阵地,一言不发。
骁骑营全营上下跟着自家校尉冲阵,不知道有多少弟兄永远留在了前方阵地,他们沉默肃杀,快速调整着状态,重新凝聚士气,迎接着接下来的冲阵。
白弩羽林也同样完成了冲阵,但他们身为北宋最精锐的骁骑,此刻脸上竟流露着几分恐惧,他们何时面对过这般不要命的冲阵,完全不顾生死,一往直前,死战到底。
白弩羽林的校尉震骇,深深看着对面重新整合的阵型时,他知道大秦骁骑营要再一次冲阵了,不禁咬牙切齿低喝道:“所有人准备冲阵!”
“是!”
还是宁天禄一骑当先,挥动着战矛,鼓动着战马,如同锋利的长矛,锐利无比,直插云霄。
骁骑营骑卒同样动了,当齐怒喝:“死战!”,如同黑色的浪潮般涌动,开始了第二轮的冲锋陷阵。
白弩羽林校尉脸色不由一变,没想到对方依旧士气高涨,但他并未退缩,舞动着长矛,当即令喝道:
“杀!”
白马白甲的白弩羽林同样如同浪潮般涌动,迎上了大秦骁骑营。
双方再次接触绞杀在一起,依旧入肉入骨,拼死到底。
而作为两军主将的陈蔺芝和卫鞅战斗异常凶狠。
陈蔺芝吐了口血水,眼中杀意凛冽,扬起一个狞笑。
卫鞅嘴角溢出鲜血,伸手抹掉,虎目瞪圆,透着冰冷的杀机。
“大秦能出了你个都尉,很厉害。”
全程交战下来,卫鞅和陈蔺芝交手不下百招,他能感受到眼前的年轻人拥有着不弱于自己的实力,一项高傲的卫鞅在北宋难逢对手,如今在战场上遇见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已经让他战意涌动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这边酣畅淋漓的战斗过了。
“过奖,你也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陈蔺芝淡淡说道。
卫鞅朗声大笑起来,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战意,大声道:“再来!”
“好!”
两骑再次冲锋厢杀激斗在一起。
卫鞅怒吼。
他凌空而起,偃月刀呈半月斩砍向陈蔺芝,刀尖上慑人的寒芒锋利流淌着。
陈蔺芝冷哼一声,弑魂枪扬起一扫,“铛”的一声将破风而来的偃月刀格挡住,两人暗自加大力道,两张近在咫尺的面孔狰狞无比,胯下的战马因为承受不住两人的力道,马腿发软,连声嘶鸣着。
“喝!”
卫鞅猛得暴喝一声,两人竟然在同一时间运转了体内的元力,凌空而起,紧接着一触即离。
两人落地,烟尘滚滚。
卫鞅大步向前,脚步如飞,一步就重新回到了陈蔺芝面前,挥刀即斩。
陈蔺芝不敢大意,翻身避开,偃月刀破风而过,弑魂枪枪尖猛得一挑,宛如惊龙,直刺而至。
卫鞅瞳孔一缩,被逼得连续后退几步,趁着枪尖直刺的间隙,眼睛陡然爆出精芒,抬脚猛提刀柄,硬生生将陈蔺芝的弑魂枪打断了方向。
两人不约而同后退几步,皆是微微喘息着。
“陈蔺芝,既然我们这个分不出胜负,那么我们就用修行者的战斗方式,如何?”卫鞅手持着偃月刀,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