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琴抽出佩剑道:“冲出大殿,生死各安天命。”便是也杀入人群中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拳掌迭飞。
傅玄澜微微眯起了眼,身形陡然消失,瞬间便又出现在杨琴面前,五指为抓,一爪向杨琴面目抓去,杨琴本就受了些许内伤,又如何能挡住一位宗师高手的倾力一击,虽拼命躲闪,还是握剑的只臂,被生生撕下。
“门主!”
“师父!”
长歌门弟子一边杀敌开路,一边瞧见杨琴这边的惨状,纷纷欲弃交手之敌前护住她,杨琴却是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傅玄澜道:“快走!能逃一个是一个,走啊!”
长歌门主杨琴,素来圆滑伶俐,挤走韩无极,推傅玄澜位,她也出力不少,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门派利益而已,真到了大是大非面前,到了门派生死存亡之际,一个身材不过五尺的女子,居然爆发出无比的刚烈,谁说巾帼让须眉?
柳伟平已经被木歌与曾祥辉两人缠住,可他此时同样心急如焚,傅玄澜已经出手,他一定要赶在傅玄澜过来之前,把这些霸刀弟子送出门外,至于门外是什么,他顾不了,也不敢想。
柳伟平一咬舌尖,双腿一登,整个人拔地而起,一把金光熠熠的长刀高高越过头顶,大喝道:“项王击鼎!”
木歌与曾祥辉二人目色一寒,这一招的威力他们何曾不知,双双长身而起欲破此招,可还是慢了一步,柳伟平硬抗二人来势,一道道如波纹般的刀气散发开来,击中的一片彩云门弟子,纷纷倒地。
杨琴见此大喝道:“快走!”便是急速绕道大殿之口,一剑挥下,便是撕开一个口子。
傅玄澜紧随其后,心中怒意大盛!不识时务东西!又是一爪向杨琴后背抓去。
杨琴避也不避,转身硬吃来势,噗嗤一声,一爪穿肠而过,血肉狰狞。
而当傅玄澜想抽回手掌,却被杨琴紧紧握住手臂,如何也是挣脱不开。
长歌门与霸刀山庄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不过终究在柳伟平与杨琴悍不畏死的掩护下,走掉了大半。
傅玄澜心下大急,他对着还在观望的众人怒喝道:“你们不抓住他们,投降了也要死!”
这还得了,各门各派的人各自拾起兵器,纷纷向昔日的袍泽举起了屠刀。
柳伟平惨然一笑,已经是伤痕累累的他,一人独立门前,不退半步,只是那一抹金色的刀光,渐渐暗淡。
无数的兵器向他砍去,有些人甚至心存侥幸,想绕过他,直接冲出去杀那些逃跑的人,可是换来的,却是人头落地。
直到最后一刻,柳伟平的那把刀,终于叮铃一声敲在地,举刀的手,再也没有抬起。
欧阳智摇头叹息:“风骨霸刀,琴剑风流,是我小了中原人。”
一位长歌门女子,面若春桃却满脸煞白。她急驰于大徽山山路之,绿色衫群有几道划痕,却依然完整,只是头顶象征着长歌门徒的轻纱头饰,全然不知掉落何地,背后依然琴剑交错,在急速的奔跑中,时而会发出低沉的撞击声,她需要不停的用袖口拭去面部的泪水才能看清去路。
师父本可以自己跑,却为我们而丧命,她恨自己的武功低微,恨自己的害怕,很自己的懦弱,为何不随师父死在那儿,如今逃跑的样子亦如丧家之犬,何其狼狈,曾经她练功总是惫懒,师父的谆谆教导犹言在耳。
我们长歌门,芳名临世,侠名远播,更有文人墨客,拜首临门,群贤毕至。可是你要知道来我长歌门做客的人,皆是:“先睹琴剑,再谈风流!”
另一处的山间小道,一个霸刀山庄的紫衣弟子,脸颊消瘦,双眼通红,师兄弟门死的死,逃的逃,他便是在庄主护佑之下,逃出来的一人,他不是不愿去死,而是在靠近门前时,被庄主一把推了出来,而与此同时,一本厚厚的小册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怀中。
他不知道被塞进去的这本书写得是什么,只是在与庄主极为短暂的那一眼对视中,看到了炙热与乞求。
他记得刚入山庄时,写在山庄演武场最前端的那段话:“先有风骨,后有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