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妘、封魄、段飞此时都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赤妘不禁皱眉问道:“我大哥能有什么危险啊,他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呢,身边有精骑护卫一路护送,就算遇到个什么事也至于有危险吧。”
“就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才危险。”卓展急的紧握双拳,“武翰昨夜特意询问过你大哥的行程,连夜下山并不是逃跑,而是想路上擒住你大哥。”
“武翰下山了,什么时候的事?”赤妘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先别管这个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之后再跟你细说。”
卓展火急火燎地回应道,随即转向封魄:“封大哥,现在当务之急是摸清武翰一行人的去向,我建议马上派出探子去问询青城的百姓,那么一大队人马,不可能不留行踪的。同时,我们这边挑派精锐部队,以最快的速度下山,与探子汇合后,快马追赶武翰,看还能不能拦阻下来。”
“好,想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做。来人!”封魄大喝一声,便急匆匆向赶来的兵士传令去了。
赤妘一把截住正欲随封魄出去的卓展,气愤质问道:“不是,你等等!再急也要跟我说明白吧,这是我大哥哎。我大哥武功虽不如武翰,但也不差。而且杻阳赤羽营可是一等一的精兵,岂是武翰手下那些人能抗衡的了的?”
“若是两敌相对,自不必担心。但坏就坏在武翰是你大哥相熟之人,还是他笃信的杻阳府右将军。而且你大哥并不知道人皮作坊一事的幕后主使就是武翰,武翰有一百个理由能近你大哥身前。
之前听你说过,你大哥拥有跟武翰同属性的雕蛊巫力,但人拥有的兽力肯定不能跟兽人相比,更何况你大哥武功还在武翰之下。这近身相博,你觉得会怎样?”
赤妘听卓展气势汹汹地说完这一切,呆呆地僵在了原地,舌挢不下,怔愣问道:“那……那赤羽营呢,总不至于都败给武翰吧?”
“主帅被擒,再强的兵士也是散沙,怎抵得过武翰有备而来的虎狼之师?”卓展蹙眉反问道。
“不对不对,我大哥对武翰有恩,他不至于这样……”赤妘微喘着,语气已带着哭腔。
“怎么不会,你忘了我们在山牢中审出来的东西了?那武翰是想带着兽人革命、翻身做主的!你认为他是在革谁的命?别忘了,武翰可是连心腹忠仆都能灭口的狠心人。在全族兽人与往日恩人之间,你觉得他会怎样选择?”
赤妘紧紧抓住卓展双臂的手渐渐松弛下来,她全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危局,身体不由得微微发抖,颤声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及时援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武翰的行踪和排兵部署,只能先拼速度了。”卓展低头无奈道。
赤妘没再辩驳,只是默默跟在卓展身后出了将军府。
赤妘虽贵为南山三公主,但无权无势又与赤帝闹翻的她此刻无能为力。然而,几日相处下来,她知道卓展一定有办法的。
此时卓展对赤妘来说就像救命稻草一般,她生怕他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因此寸步不离地跟着卓展。
封魄胆色不凡,还是能在危局面前挺的起来的一位上将军,他虽内心慌乱,但依旧能雷厉风行的排兵部署、井然发令。
在派出飞探和先锋精锐后,封魄立马集结整合现有兵力、粮草,并将各兵营统领都召集到将军府,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壮子、段越、江雪言闻讯后也都集结在了将军府,静候消息。
“封大哥,现在山上有多少将士?”卓展问道。
“原本十万的驻屯大军,有三万的兽人兵团昨夜被武翰以接驾为由带下了山。现在我们这边,算上巡宫的王侍,总共八万。”封魄毫无保留地坦言道。
“武翰那边呢?”
“武翰由于去年刚打下与中山的硬仗,还未裁军,麾下常年有三万精锐,加上昨夜带下山的那三万,总共六万。但他刚刚从夲马营归来,夲马营还有一万常驻兵,他右将军的令牌是完全可以调度的。”
“八万对七万……”卓展低头思忖着,暗暗盘量,揪心于这并不占优势的局面。
段越和江雪言相依坐在前厅的门阶上,面带愁容,一言不发。
赤妘心烦意乱地在卓展左右晃悠着,不停地用手指卷绕着自己的发梢。
段飞倒是沉稳,坐在四方椅上闭目沉思,不动声色。
壮子则心事重重地一会儿换个地方,想寻个人解闷,但此时已无人再愿意去理会他。
壮子恹恹歪歪地拱了拱段飞:“哎,我说,咱们就是找赤枢讨要个开图石,犯得着也跟着蹚这趟浑水吗,万一真打起来……要不,你去跟卓展说说,让他别这么鸡血了,咱们趁着事态还不严重,赶紧下山得了。”
段飞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怒气地看着壮子:“哎我说壮子你有没有点儿良心啊,人家杻阳府好吃好喝供养你这么些日子,还教你功夫,你就这么撒手跑了?再说,之前我们困在圆虺兽里的时候,赤妘还救过你,你跟赤妘到底是不是朋友?”
壮子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些不妥,马上软笑道:“嘿嘿,我这不是怕丢了性命嘛……天大地大,性命最大,没了命还怎么回现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