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当走了,坐了最早的一列班车。从f市到≈b市不算太远,四个时的车程而已,在大城市也就是城市中心到远郊的距离。可就这样短短四个时的距离,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相见却感觉像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一样。
在清晨一大早,坐上夜班车,晃到火车站,再由火车站坐上始发的早班车。郭躺在被窝里,心里盘算着王伯当的路程。这会该到火车站了吧!外面的天还没亮,可郭已经全无睡意。躺在床上大睁着两眼,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回想着火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声音。今天郭也得,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搬去公司了,地址两天前白胜已经发了过来,还好心的找了搬家的车,过来帮忙。郭想想便幸福的笑了,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这么顺利过。郭想自己真是好运,遇到了王伯当,又遇到了白胜这样的好人。
房东那头也已经说好,至于怎么说服房东的,郭不知道。看着房东那黑胖的身躯,看着王伯当便笑颜逐开的肥脸,不知道背里吃了王伯当什么豆腐,就同意了。郭连忙“呸呸”几声,怎么?自己是倒霉倒惯了?一下子都通情达理起来,反而觉得不适应起来?
想了想郭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黑黑的天空。郭再次把自己扔在床上,温暖的被窝里,还有王伯当的余温,就连刚刚被王伯当掖过的被角,也还带着王伯当手上洗手液的香味。郭闭着眼,贪婪的吸了两口。把脑袋藏到被窝里,回想起夜间的温存,耳根一阵发烧…
把行李一件件打包,郭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东西,还真是不少。看看这个舍不得丢掉,看看那个也舍不得丢掉。就只好都一一打包,再用透明胶带封好,堆到房间的一角。
正挥汗如雨间,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不想被打扰,郭便固执的不去开门,自顾自的把鞋盒码好,再用胶带缠好。可门外的敲门声不急不徐,很有耐心。万一是房东呢?郭只好站起身来,拉开房门。很意外来的竟然是赵无炎,郭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赵无炎,转身进了房间,继续蹬在地上,收拾那些盒子。
“你又要搬走了?”赵无炎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便远远的靠在阳台上,看着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郭仍然不发一言,像是没看到,也没听见这么个人一样。“郭!你到底听不听见我说话?!”赵无炎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去:“上次对不起!我很失态!”郭走到阳台边,把赵无炎推到一边,把阳台上养的植物,一盆盆的收进一个大纸盒里,心的垫上泡沫。“郭,我好累!真的好累!你放过我好吗?!”赵无炎颓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郭我二十五了,二十五年我没谈过女朋友,别人都怀疑我是不是有毛病!我图什么?我他妈的算什么?从十七岁认识你,到今年快八年了,就算是八年抗战也能赢了吧!可你结婚了,你有王伯当了,我活的像个影子一样,在你这,我算什么?现在好不容易那个王伯当死了,死了好呀!死了,你还这样对我,我问你,你到底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