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那事归学习部管,找盛夏吧,有点事,先下了,8
初次网聊,苏湛这边是行云流水,稍纵即逝,潘炎这边是大脑短路,后知后觉,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的这种感觉好似是心里堵得慌,又像是胃里空荡荡。
潘炎手指半天才反应过来,敲了两个数字过去:88
潘炎和盛夏自从那次不愉快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准确的说,是他不跟她说话,即使是碰上个面对面,也是形同陌路。当然潘炎也不是那种会用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可现在,只能哀叹一声:形势逼人贱。短信给他发过去了,十多分钟,还是没回,她心里既有点庆幸又有点难受,又等了一会,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响了,“晚上8点,若水亭,见面再说。”
若水亭在实验楼旁边的小花园里,到了晚上8点,那一带基本上没什么人了。潘炎特意早去了10分钟,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的样子,她对自己的这点很自得,不矫情,也没啥公主病。小亭,清风,这诗情画意怎么也不适合两个前几天还貌似老死不相往来的人。
“找我什么事?”盛夏拎着包过来。这朦胧的月色倒是减了他的煞气。
“想请你帮个忙,刘长胜的事,现在不是归咱们部门管吗?”
“哦,这事,我还以为你又让我帮你找苏湛呢。”
她陪着笑,心里早就骂开了:真小气
盛夏眯着眼看着她,往前走了两步,转眼之间,俩人只隔了一尺长,潘炎警铃大振,直往后退,“干,干嘛?”他眼神流转就如同两簇小火苗,“穿的够厚实的,这是羽绒服吧?不热?”
潘炎一窘,这身衣服,是她特意搭的,如果脱了羽绒服,就能看到里边还有两件多扣的针织衫和一个马甲,自己都得脱半天。用南征的话来说就是用子弹都打不穿,得用。
“你是帮他求情吧,你男人啊?”
潘炎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了理所当然她的世界里也没有男人这个词让她莫名的心燥和尴尬。
“不,不是。就是个好朋友。”
“好朋友?多好的朋友?”真是没想到他这么穷追猛打,潘炎真觉得自己有点挺不住了,只得把心一横:“其实我和他关系一般,不过南征,赵南征你知道吧,我一姐们儿,她好像挺欣赏刘长胜的,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哦,是这样。”他点了点头,果然没有继续追问。
是她眼花了吗,盛夏竟然在笑,“我真服了,你们班这刘长胜可真是奇葩,七份小抄,人才啊!”盛夏边笑边说,如同夜空中豁然绽放的烟花,绚烂的她几乎怕灼伤了眼,赶紧低下头。
“我可以帮他一把,但是我为什么帮他,有什么好处?”潘炎听了,再抬起头时,他已经敛住了笑容。她不觉叹了口气,有些笑容昙花一现,迷人且短暂:“就当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还。”
“就这样?我还以为你会说让你做什么都行呢。”
潘炎火了:“你不要趁火打劫!”
“还挺横。好,不过你就这么虚无缥缈的一说可不行,这样吧,我帮了你,你也得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怎么样?”他倚在栏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一瞬间,潘炎想起了倚天屠龙记,只不过这次是她自己变成了呆萌的张无忌,想来以盛夏这种脾气,多说也是无益,她一咬牙,应了,想了想,加上一句:“不过这件事不能伤害国家,党和人民”。
盛夏听了,把背包甩到肩后,做了一个想吐的动作:“还国家人民,你以为你是谁?”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人已经晃到了亭外的两三米。只留下一个傻站在那的潘炎,脆弱的小红心碎了一地。
她回到宿舍,只有叶紫和祁玉。“南征呢?”
“她不是每周三下午跟欧阳大年学英语吗?不过也是,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宋玉说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门被大力的踹开南征抱着书包怒气冲冲的进来了,头发蓬乱,衣服也皱了。
“你这是遇到啥事儿了吧?”宋玉凑上来。
“遇到了!”南征拿起桌子上的凉杯,猛往嘴里灌水。
“快说说,快说说,看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儿,一定是经历了啥!”祁玉顿时激动的有些疯癫。
南征白了她一眼:“就是欧阳大年,这个王八蛋!”
“啊?是咱们欧阳班长,我看他平时温吞水一样,不会有这魄力啊。”叶紫也跟着起哄。
眼见越说越离谱潘炎值得往回拽”你们去哪学习了?那么晚。”
“开始在教室,后来清洁大婶不让呆了,就去了食堂旁边的花园。”
“这都几点了?在外边还能看的清字吗?”潘焱奇怪道。
南征听了这个话,来了劲头“所以说丫有病,我说天黑了,看不见小扣扣的字母,你们猜他怎么说?”
潘焱她们集体摇头。“他说,既然看不见书,就趁着清静练练听力。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呢。两个大耳塞子就捅到我耳朵里了,混球儿这个!”大家听了都乐的合不拢嘴,直叫着欧阳有意思,非常人能比。
潘焱给她捋了捋头发,笑着没说话。看着窗外,月凉如水,过路的风中,似夹杂着喃喃低语,有种异样的,捉摸不定的悸动,让人惴惴,让人期待,不经意间,又消弭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