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此女为大理寺卿甄意的嫡女,年方十九。”主事公公在一旁毕恭毕敬道。
高座之上的二人相视一眼,似在商量什么,片刻,“听闻甄意早年丧妻,妻子是因为心病而去世。”太后顿了顿道,“你的身子是否健全。”
硫玉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朝太后会直面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娘亲的离去一直都是父亲心底的伤痕,即便父亲不说,可每每临近母亲的忌日,父亲便是吃斋念佛,一连几日不外出不见人,只有硫玉知道父亲这么多年是如何挺过来的。
如果心爱之人与自己阴阳两隔,往往更痛苦的人只会是为了什么而坚持活下去的人。
硫玉有些不喜,面上仍旧风轻云淡,“回太后,家父与臣女皆身体健康。”此番特地强调父亲,便是为了杜绝以后的那些闲言碎语。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看向身旁的皇帝,皇帝只是略微打量一番,并无所表示,只是这番打量却是令主事公公出乎意料的,此前的女子还没有哪一个能够得到皇帝的注视。
“既然身体无碍,那便听母后的。”皇帝淡淡道。
如此客套的对话与那日长亭里的轻薄模样全然相反,即便是对似乎知晓的硫玉也并无不一样的态度。
太后微微一笑,略微一点头,那主事公公便高声道,“大理寺卿甄意之女甄硫玉入宫!”
一辆辆马车从宫门外穿过街巷,街道现下正值热闹时候,各式各样的商铺和摊位,以及来来往往的路人和商人,硫玉掀开窗口一角向外张望,心底有些难以道明的无奈。
身旁的丫鬟喜笑颜开,自家小姐能够被选进宫那便是皇帝欣赏有加,若是以后能够获得皇帝宠爱定会在后宫中混的风生水起,府邸便真真的是座外人不敢随意戏惹的贵府了。
“皇帝还算有些眼光,小姐比起那些花里胡哨的寻常女子,超脱了不止一个层次呢!”丫鬟滔滔不绝的夸赞道。
若是在往日,硫玉必定不会放纵自家下人这般明目张胆的说话,只是现下硫玉竟无一点精气神,蔫蔫的靠在窗口也不说话。
“小姐是困倦了吗?”丫鬟终于注意到无精打采的硫玉,忙忙关心问道,想来选秀入宫总是紧张而激烈的,小姐困倦实为正常。
硫玉没有回答,只是懒洋洋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入了宫,往后便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出去了吧。”
丫鬟想了一想,道,“小姐往后长居深宫,自然是不能随意外出的路,不过还是有机会回来看望老爷的。”
“多久?”硫玉漫不经心道。
“好像是一年一次呢。”丫鬟不确定道。
硫玉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她当然知晓往后在深宫中便再也没有机会外出了,她也知晓能够出宫的次数少之又少,可硫玉心底总是有些不甘心,可到底在不甘心什么呢
很快,马车行驶到府门前,府邸外已是然站着将近全府邸的人,包括硫玉的爹爹。
硫玉从马车上走下来,亲眼看着他们向自己行礼,亲耳听着他们叫自己小主,包括年迈的父亲。
硫玉不忍,上前搀扶,父亲摇头摆手小声道,“小主,这是规矩。”
硫玉放下手,鼻腔有些酸酸的意味,终究还是听从了父亲的提醒在府邸外将那些深宫规矩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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