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吓得魂飞魄散,蹭地从陈非池身上起来,几乎是弹着后退,一脸无措。
陈非池顺手将身边的黑框眼镜拿到手里,起身对宋岩抱怨,“不就是拿你的眼镜戴戴吗?至于这么小气,非要抢。”
说完将眼镜往宋岩那边一递,“喏。”
宋岩瞬时回过神来,一把夺过眼镜戴上,疾声说,“真是的,随随便便拿人东西,一点礼貌都没有。”
陈非池抬手将宋岩戴反的眼镜重新戴正,转身将宋岩挡在身后,挠挠头,朝已走进室内,一言不发审视两人的宋父宋母不好意思的笑笑,“干爸干妈,我们就打闹了一下,一时忘形。”
又道:“干爸,您不是和我爸去钓鱼山庄了吗?怎么这么晚还回来了?”
宋父原本铁青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上前两步,要说什么,就被宋母拽住胳膊。
宋母和蔼一笑,“非池啊,我看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太晚了回去,路上不大安全。”
陈非池连声称是。
之后陈非池同宋父宋母在外面交谈了几句便离开,离开前也没和一直待在屋内的宋岩打招呼。宋岩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正准备关门,宋父就从她门前走过。
宋岩马上就不动了,还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宋父。
在宋岩的人生中,若是平常琐事,便是宋母强势,宋父当和事佬,宋岩怕宋母,喜欢亲近宋父,但若是大事,便完完全全相反。
而方才她压在陈非池身上那件事,很显然是件大事,即使陈非池解释过了。因为宋岩明白,宋父其实骨子里是个传统古板至极的人。
宋父沉着脸打量她一眼,冷哼一声,快步走进斜对面的卧室。
接着宋母就在宋岩面前停下来,语重心长道:“以后注意点,都这么大的人了。他不懂事,你能不懂事吗?你比他大四岁,有些事需要你来做正确的引导。”
宋岩听这话意思明显是在说都是她自己的错,心里难受的紧。她抬眼盯着宋母,气冲冲道:“我是女的,他可是男的!要错也是他的错!”
宋父从房间里出来,责怪道,“你嚷嚷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本来就不能和男的单独共处一室,自己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宋岩那股执拗的劲上来了,犟着脖子说:“从前可是您非得让我和陈非池独处一室的,现在倒好,反过来怪我!”
宋父皱眉:“从前和现在能一样吗?他多大,你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
没等宋父说完,宋岩就砰地关上门。
宋父对女儿明目张胆的抵抗很生气,他快步走到宋岩的房门前,扭了几下门锁没扭动,用力敲门,“个小兔崽子,给老子开门!”
还没等宋岩回应,宋母先怒了,一把推开宋父,“你是哪门子的老子?”
宋父见老婆动怒,气势瞬时小下来,弱弱道:“我又没说什么……”
“你都说老子了,还没说什么……”宋母边拼命使眼色,边骂骂咧咧地将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宋父推进房内,然后关上门。
宋父挥手躲避推搡,无奈道,“哎哎哎,别推了,这都回房了。”
宋母收手,走到床边,弯腰将叠着的被子放下来。
宋父问:“你还没和我说你刚才那什么意思呢?”
宋母头也不回,“非池和岩岩他们两个……”
一拍大腿,长叹一声,“哎……”
宋父有点着急:“他们怎么了?”
宋母将验孕棒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来,拍在桌上,“你自己看。”
这是她方才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浴室洗手台下的扫出来的,当下她就急眼了,手里拽着这东西准备去问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曾想,一开门就瞧见了女儿压在陈非池身上那幅情景。
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她当下就明白过来。
宋父拿过,打量几眼,疑惑,“这什么?”
宋母道:“测有没有怀孕的东西,我在厕所里捡到的。”
宋父大惊失色,“岩岩怀孕了!非池的!”
说完就朝门口走,结结巴巴,“我我我得把那小子叫回来……”
“哎,没怀呢!”宋母扯住宋父的胳膊,“你看那上面不是一条线吗?就代表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