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减道:“不就是个魂游的毛病吗,怕什么?”
曲程程便没了主意,沈伯琅适时解围,道:“曲姑娘的情况特殊,家主等闲下来了自然会照顾曲姑娘。”
符减啧啧道:“这怎么就开始防起我来了呢?”
不晴冷哼道:“因为你招人嫌。”
这顿午餐终于吃完了,曲程程已经僵出了身汗。她率先从餐厅出来,正看到晏非从左侧的楼梯上下来,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符减呢?”
符减慢悠悠地晃了出来,道:“终于记起我了?”
晏非看着他,没有什么客气的:“上来,去书房。”
符减抬步上楼,不晴手揽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沈伯琅在她身边轻声道:“家主有自己的主意,你不必操心。”
符减进了书房,把门在身后扣上。
晏非用脚踢过来一条椅子,道:“坐。”
符减搭眼一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便笑道:“你能给我煎壶茶吗?”
晏非胳膊搭在那把椅子上,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符减耸了耸肩,在椅子上坐下,道:“张家下个月组的会议,你肯赏脸去吗?”
晏非道:“张家和百里家联手,冲着把阴司洗牌而来,这架子都摆好了,我没可能不去。更何况,阴司之后的长生殿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当初便有盟约,无论如何,长生殿都不能开。”
符减道:“长生殿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我听爸爸提起长生殿的口气很不好,却总是讳莫如深的模样,倒是闹得我起了好奇心。”
晏非挑了挑眉,道:“你要见?”
符减道:“现在符家当家做主的是我,不是我爸爸,无论之前我爸和你之间有什么情谊,那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处事不会顾虑这些,更何况,比起我们三家,你们晏家才是从长生殿里得益的那一家,如今你们得益了,却不肯让我们开长生殿,这算什么道理。”
晏非轻笑,道:“真是年轻,这锐气看着叫人羡慕。”
符减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和沈伯琅从二十世纪长寿至今,达成了我们渴求的愿景,甚至还违背了我们的盟约,身边还带着一个似魄似人的不晴?这多叫人羡慕。”
晏非道:“你再待两天,等我闲了,我带你去一趟长生殿。”
符减手指点着膝盖,道:“那姑娘是怎么回事?仅仅是魂游何必特意将她带回来?”
晏非道:“她体质特殊,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一个魂散了却不影响生活的。”
“只是普通魂游怎么了……”
“不是普通魂游,而是魂魄都碎了,而且更多的是团在身体里,没有多少溜出去的,你说奇不奇?”
符减道:“唔,的确是个很好的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曲程程尚对书房里的谈话不知情,她吃完午餐回了屋里便没了事干,百无聊懒的在床上躺着打算睡个午觉。谁料只是脑袋挨了枕头便即刻入了梦,梦中乌漆墨黑的一片,只有远处才有些光亮。
曲程程束手无措地站了会儿,还是觉得向那光亮走去,只是脚一动,便觉底下一空,她整个身子都坠了下去。曲程程正慌张着,忽然听得一阵铃铛声,也是神奇这铃铛声一响,她的脚下便忽然瓷实了,她甚至还尝试着垫了垫脚,没问题,于是曲程程便放心大胆地往前走了。
循着铃铛声过去,她惊讶地发现站在前方等着的是花辞。
花辞的左手摇铃,右手捏着一缕魂丝,道:“我回了杭城大学找见了你的魂丝,便试了试,没有想到还真是成功了。”
曲程程楞了一下,道:“你去了哪儿?我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找你,你怎么不告而别,我都没来得及好好谢你。”
花辞道:“晏家的人是不是在找我?”
曲程程点了点头。
花辞顿了一下,道:“你听到了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曲程程摇了摇头,花辞自言自语,道:“也是,他们当然不会轻易地让你知道了。”她一顿,终于想起来该嘱咐曲程程一声,便道,“找个机会离开,阴司的人都不是善茬。”
花辞道:“他们那里除了晏家的人还有符减,你认识符减吗?”
“哦,有名的花花公子。”花辞道,“你远他一些。”
曲程程想,符减那条件的,肯定也看不上她。只是花辞叫她早些走,不知道怎么的,比起晏非她更相信同样不怎么熟悉的花辞,于是觉得该找个机会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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