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道:“那好歹会有同伴啊,至少不会孤单。”她有点不太好意思,“我其实特别怕孤单。”
晏非伸出一只手,道:“欢迎你加入晏家,我们会是你的朋友,永永远远。”
花辞笑着与他虚虚一握,两人算是第一次达成了合意,放下敌对的身份,而变成了朋友。
等天亮了之后,花辞果然守信用,她下楼去给晏非买了碗豆腐脑和一份生煎包。晏非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收拾整理了番,等花辞再回来之后,他已经脱下了被血染红的衣服,重新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在打电话。
花辞推门刹那,正听到晏非对着电话说:“好,拜托你们准备好房间,我们大概九点的时候会到。”
花辞边把早餐放下,边问道:“你在和谁打电话?”
晏非挂了电话,回答花辞:“鸭头山那间月子中心,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订了一间房间,到时候还要拜托你扮演一下角色潜伏进去,我们里应外合。”
花辞没有意见,从前她单枪匹马干的时候,也常常会潜伏做些额外的功课,因此不大觉得意外,只是看着自己的肚子道:“我这什么身份啊,刚生娃的还是流产的?”
“流产。”晏非道,“我和那边联系的时候,说你是我女朋友,四个月的时候流的产。”
“哎,”花辞一点头,忽然笑道,“晏非,你活了这么久,有喜欢过的女孩子吗?”
晏非没有否认,道:“有的,我有过一个夫人,但是我们分别得很早,我很想她。”
花辞倒是没有想到晏非承认了,她只觉得晏非这人平时虽然总是一副很温柔和煦的模样,但感情并不充沛,外热内冷的,想念这话在他嘴里出来时有点突兀的感觉。
两人吃完饭,收拾了一下,花辞在网上查了一下流产的女孩子身体会是什么症状,便打车去了。
车这次没有在山上停了,而是沿着浇好的柏油马路一直开到了月子中心。昨天晚上安安静静的,白天倒是热闹得很,因为天气好,养老中心的老人们都在小花园里吃零食聊天,还有老人提着现在已经很少见的收音机在听京剧。但相比之下月子中心便冷清许多了,门口连保安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位女士和一位护士站在铁门外迎接他们。
晏非和花辞对视了一眼,只见晏非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聚魂铃,不知道他是去哪里弄来的一条链子,将聚魂铃串了起来,正好是条手链。他把聚魂铃递给了花辞,轻声嘱咐:“重要的物品要想尽办法带在身边,我知道这有危险,所以今天我都会在这附近转悠,我们最多到明天早上,我就来接你走。”他顿了顿,“一定要平安。”
花辞点了点头:“你放心。”
车停稳之后,两人就没了私下交流的时间了。晏非开了后车厢把行李箱提了下来,那位护士立刻上来帮忙拎,晏非道了谢,再去扶花辞下车,花辞进入角色很快,她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只能把身子全都靠在晏非的身上,又趁着那位女士和护士不注意时,轻轻和晏非了咬了耳朵。
“辛苦你了,昨天我扶你,今天你扶我,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那女士走了过来,先做了自我解释:“你好,我是院长孟女士,我之前和晏先生联系过的。”
晏非道:“我女朋友现在身体很虚弱,能否请你们先带她去房间里休息?”
孟女士带着职业的微笑,道:“当然,这是丁护士,以后专门来负责花小姐的生活起居,现在让她带花小姐去她的房间。”
丁护士给花辞弯腰鞠了躬,道:“我现在带花小姐走。”她说着,便要上前搀扶花辞,晏非没有松手,只是对孟女士道:“我可以陪我的女朋友进去吗?”
孟女士仍旧是职业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晏先生,因为我们的生活区都是刚生产的孕妇或者流产的女孩子,恐怕男士进门很不方便。往后晏先生要来看花小姐,先与我们月子中心提前预约。”
晏非惊讶道:“我见我女朋友还要与你们提前预约?这与监狱探监有何区别?”
孟女士的态度依然很强硬,道:“不好意思晏先生,因为休闲中心的会客室的椅子有限,所以每天的待客量是有一定数额的,不过没关系,只要晏先生预约了,不出一个礼拜就能来这里探望花小姐。”
这月子中心肯定有问题。
花辞在最后分别时,握着晏非的手,狡黠一笑,道:“非非,一定要早点来看我啊,我会想你的。”
晏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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