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花辞满脸的震惊,道:“这……怎么……怎么就是……真在脚下啊?”
晏非点了点头,他让司机走了,又向不住地在跺脚的花辞招了招手,道:“走吧,你好奇的话明天就带你去看,希望我们不会在里面见到什么人。”
花辞小跑着跟上,道:“我只是太震惊了,这完全不符合我的想象,你的意思是这小区底下空的?不会塌吗?”
晏非道:“小区底下都有地下停车场,其实长生殿还在地下停车场下面,里面多的是柱子,能把地基撑起来的,你不要担心。倘若真有一天小区塌下去了让别人发现长生殿了,也只能认命了。”
花辞还在震惊,但她看了看周遭的人,也渐渐明白过来:“不过隐蔽是真的隐蔽。”
晏非也赞同,他打开了单元门,房子在最高层,不过好在小区老旧,再高也不过六层,即使爬楼梯也很快能到。他们的房子和别的相比还是有点特殊的,带复式,又一户占了一层,但介于晏非是开发商,给自己开点小后门也在接受范围内。
晏非分了花辞钥匙,道:“房间都在二层,带内卫,楼下有工作区,休闲区以及锻炼区,除了工作区外,你都可以逛。”
花辞立刻反应过来了:“这里是不是还留着点什么不能轻易给人看的东西?”
晏非道:“我平时不住在这儿,也没有人在这里看着,我没这个胆子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这儿。”
“这可说不准。”花辞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关于怨气的记载报告,我很好奇恨生是怎么做到从身上取怨气来当武器的。”
晏非道:“你大可以去问恨生。”
花辞道:“我和恨生再相见可能是敌人了。”
晏非很惊讶地看着花辞,花辞道:“他告诉我,他不该背叛,所以选择放弃我了,完全不顾我的死活。其实我早就开始发愁了,我没了恨生,没了暖池该怎么活下去。”
晏非盯着花辞看了会儿,他的眸色很深很重,浅浅的蕴着情绪,于是,常常就这样被人风轻云淡地忽略了过去,他道:“把这条命当做最后一条活着,你大概是忘了,这世上多数的人是没有暖池的。”
花辞道:“但你有你的暖池吧。”
晏非愣了会儿,花辞道:“其实我早就想要问你,我该做点什么才能补偿我的过失,啊,按理来说我应该很自觉地做这点,但是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晏非道:“没有这个必要,反正我不会死。”他顿了顿,补充道,“暂时。”
花辞发誓,她绝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晏非的小情绪,她尴尬地笑了笑,才刚要说话,晏非道:“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的书房里果然藏着东西,一个个木质的笨重的书柜沉默的静立着,如同饱经沧桑的百岁老人,明明满肚的故事和老人言,却选择了缄默不语,将过往藏在了门下,泛黄的纸质书上。
晏非道:“小别墅目标太大,我选择藏在这里,这里装了警报,窗门都是特制的,但凡有人动了小心思,我那里即刻能知道是谁。不过,我常常觉得也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因为想要建立起长生殿是很难的,以供实验的人和源源不断的怨气,也只有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才能拿到。”
花辞道:“看了罗县的山洞,你才意识到你错了?”
晏非没有回答花辞的话,只是摸了把书柜,看着指尖道:“没有人动过这些,换而言之,建造那些山洞的人,很了解长生殿。”他只是回忆了会儿,就很快找到了最里面的那个书柜,他输入了密码,又用虹膜解锁,才把书柜门打开。
花辞跟了过去,好奇地道:“这些文件夹里装的是什么?”
晏非道:“这些都是没有毁掉的档案,里面记录的都是实验品。”
花辞的指尖轻颤,她才刚想要从晏非的手中抽一份出来随便地翻阅,听了这话便立刻缩回了手,甚至还欲盖弥彰地用另外一只手捉住了手指,她低着头很不自在地道:“有我的吗?”
晏非道:“没有。”又补充,“张开平和晏家都没有你的档案。”
花辞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可惜,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晏非看着这些书柜,道:“伯琅和我说,长生殿是个潘多拉,一打开,欲望无穷无尽地来,不是常人所能抵制的,于是他劝我将这些幸存的资料藏在这里,一眼都不要看。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显然,特殊时期,需要有特殊的处理方法。”他抱出了一摞档案,不顾花辞的抗拒,塞到她的怀里,而后认真地道,“你只有了解了深渊,深渊才会怕你。”
花辞低头,看到那份档案的上面满满都是人的名字,这一本里的人应该都不是做成生死人的材料,所以他们在长生殿活得时间很短,档案上的记载也很短,以致于需要和旁人局促地待在一个小盒子里。
她在那一刻,真切地体会到了沈伯琅的愧疚和难以启齿,她抱着那摞沉甸甸的档案,道:“我猜,恨生档案上的名字应该是图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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