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在番阳县衙中大堂上的正坐着十几人披甲持剑的壮士,主座上赫然是吴芮:只见身披白裳素甲,头戴白羽银盔,有昔日霸主吴国主风范,矮桌上侧放夫差剑,举着陶碗在嘴边,静静看着在座的各位将领高谈阔论。
“父亲,英布已于昨日在番阳以西三十里外峡谷处抗击秦军,旁晚据民夫禀报后,我连夜已派耳目去探查:斩敌六百余,而从尸体服色来看,英布仅仅损失百余人!”左侧跪坐的吴臣侧身抱拳对父亲禀报。
“什么?竟然成功了?公子,千真万确?”有将领一听后,对这消息感到吃惊,忍不住问道。
扭过头看到有人反驳,扭过头有些温怒的吴臣忍住后,沉声说道:“没错,是真的!而且最重的是发现几具无头尸体,经辨认有庐江郡校尉在里面。”
“嘶,公子的意思是炳成已经被英布斩杀!”又有人发出惊叹,没有想到英布此人如此了得。
“君上,现在渡口处秦军所部低于三千人,而我们如今却有五千人,况且这秦军连英布此等盗匪都打不过,我等正面一战也不足畏惧。末将愿往!”吴芮手下的一名将领显得信心十足,听到这里,忍不住诱惑,站出来单膝跪地抱拳示意请战。
不过正坐在首座上吴芮没有回答,而是放下陶碗后,侧过头眼神望着右边跪坐最近的县尉询问:“梅鋗,你以为范青此言如何?”
“不妥!”梅鋗听到这话,摇了摇头直接说道。
“为何?”吴芮见最信任的爱将不同意,随即有兴趣问道。
“主上,前些日子已和英布达成盟约,此时不能失信于人。况且以英布能力再强,但只有千人,面对两倍余的秦军,若战而胜之,必然有损失主上可顺手接过桃子,何必如此费力呢?”梅鋗冷冷笑了笑,分析道。
“不错,言之有理!”众人听完梅鋗的解释后,点头称赞。
“范青,可明白了?”吴芮随即对那部将说道。
“末将明白。”范青见梅鋗如此分析道,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应答退回座位。
“报!有中原消息!”衙门外有粗衣汉子急促喊道,脚步却加快了几分,走进大堂,递上竹简,随即晕了过去。
“快!扶他下去休息!还有将竹简上的内容快些道来!”吴芮见耳目晕了过去,急忙命人抬他下去,有卒搀扶着探子下去,功曹接过竹简展开后,大声说道:“二世元年七月大雨阻隔,阳城陈胜,阳夏吴广两人杀军尉,率900余与蕲县大泽乡以公子扶苏、丞相李斯名义起义反秦,陈胜为将军,吴广为都尉,遂攻破蕲等五县,即月末递来消息时攻破楚国古都,大秦军事重镇陈县,号称拥兵十万,兵车八百,陈胜称王“张楚”,响应者不知几凡!”
“什么,竟然称王了?”吴芮对英布的消息还是心中有数,但没有想到自己的耳目会传来的消息这群家伙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失态脱口而出,随后想到陈胜吴广已拥兵十万,自然可以为王,随即沉下心。
在座的诸位正在消化着消息,实在是难以置信,吴臣猛然站起说道:“父亲,我等必须加快了!我们该”
“报!君上,那探子还有消息称:今夜子时与西边渡口处发现秦军已不见人影,随后探查后发现营门口有秦军尸体,而且在渡口的楼船全都不见!”一卒跑过来单膝跪地禀报,打断了公子的话。
“怎么回事?”梅鋗眉头一皱却是忍不住问道,预感到事情出现了意外。
“不好!还是觑了英布!”又回悟过来的吴芮,拍了下大腿,有些遗憾地说道。在座的诸位将领一想,也感到不妙,脸色难看。
吴臣却是有些迷糊正准备问道,又有门外喊道:“英布帐下使者王申拜访!”,不得不又憋回去,闷闷坐在位置上。
“有请。”
过了片刻,未见人,却传来“昔日县丞,今日使者王申见过番君!”随后王申走进堂内站在中间向吴芮躬身一拜。
看着现在这位意气风发的老熟人,吴芮却是眯着眼说道:“没有想到你真正投靠了英布,王申,何不来我账下?堂内必有你一座!”
“谢番君厚爱,但王申已有主上,恕在下不能同时侍二主。”听到吴芮这活,王申愣了下,随即婉拒好意。
吴芮听到这话,也不在意,只不过是个试探,能招揽便是好的,不能也无所谓,善意地笑了笑随意问道:“英布差遣你来所为何事?”
“我家主上已于昨日尽克秦军,望番君能遵守盟约。”王申随即朗声说道。
“好快!”听到这话后,吴芮立直腰板,眼孔一缩,心中默念道,便沉默在那里。在座的诸位将领看到主君沉默,也不敢插话,静静看着吴芮。